子牙河畔

子牙河畔

那是在1967年的元月,文革步行串连的归京途中。一路上翻山越岭的,已经有两个多月的行军经验,这时候走在华北平原的坦平大道上,早就只是孤身一人,几乎每天都是赶个百二百三的路程。只是到德州的这一天,只按计划走了七十华里,于是下午两点左右就到了目的地。

离开河南开封以来一直只经过村镇县城,山东的聊城市也只是从旁边过了一下,这次到了德州,才是又进入了一个像样的大城市。这里条件当然稍好一些,于是洗了个澡,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发了。

从火车站沿铁路向北,跟扳道岔的师傅打了个招呼,他居然也是北京人。老乡见面,格外热情,告诉我向沧州方向怎么走,大约天亮能走到一个叫“桑园”的地方可以吃饭。我一个劲地答应着,但心里明白,我不是要去沧州,要去的是献县海河工地。

这是我们离开北京时长征队定的计划:从北京走到延安,再从延安走到河南兰考,返回北京的路上在献县海河工地参加义务劳动,春节前回到北京。全程五千里,具体过程的回忆另文详述。

出发时共四个人,到了延安就只剩下三个,而离开延安时又有一个人坐车直接回了北京。我和另一个人在到郑州前走散了,我在郑州找了他两天,在开封又找了他两天,到兰考才在红卫兵接待站查到他的名字,却是已经在前一天离开了。我不误时机当晚就出发,想要追上他,但一路的接待站查过来,再也没见到他的踪影。

后来回到北京才知道,那个家伙没按计划走菏泽进山东,而是过黄河走濮阳,然后进河北,到衡水以后也坐上长途汽车,溜回去了。就是这样,长征队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尽管当时还不知道只剩我一个人,还是按计划,离开德州的当天晚上到河北的阜城,次日就到了献县。希望在“一定要根治海河”的工地能和他会合。

打听好了以后,从县城向西步行到了海河工地指挥部,这里的工地,早就知道是开挖一条子牙新河,分流海河水系。不过在指挥部仍然没有打听到有另外的北京中学生来参加义务劳动。或许已经追到他前面,先他一步到这里。只有在这里按计划停留,看看能否等到他。

指挥部没让我去挖河,安排我到双岭营,跟双岭公社来的民工们一起烧石灰,同吃同住同劳动。

地图上能看得很清楚,滹沱河与滏阳河汇合以后就叫作子牙河。当初地理课上就学到,汇合天津海河的有五条河,分别是:潮白北运河、永定河、大清河、子牙河、漳卫南运河。其中的子牙河早有耳闻,但不知道这条河名字的来历。“太公钓鱼”记得是在渭水,这个地方离当初姜子牙活动的地方远得很呢。

上游两条河汇合后有一段短短的正北方向河道,然后才折向东北方向。我们干活的工地就在这段正北向河道的东河岸,而且离上游的滹沱河、滏阳河交汇口很近。岸边堆满了大块的石头,据民工们说,是从获鹿用船运来的。这个双岭营的任务就是用这些石头烧石灰,每天干的活,除了装窑出窑,就是砸大石头。

开始时,初来乍到的我,理所当然地被分配去抬大筐,装出窑。那时我才知道,小时候玩的泼上水就会发热炸裂的生石灰,原来是这样烧出来的。那石灰窑的大模样跟砖窑差不多,里面是铺一层石头,再铺一层煤,这样一层层铺起来,铺满就可以点火了。温度没有砖窑那么高,所以两座石灰窑一窑一窑地装了出,出了装,连续地运转着。烧好的石灰也是供工地上筑堤坝所用,到底拉到什么地方去就不用我们操心了。

大约干了三天的装出窑,在我“希望干重活”的要求下,终于让我去抡16磅的大锤砸石头了。在小说《欧阳海之歌》中,有一段专门描写的就是抡大锤,这个活颇能体现一种年轻人的英雄气概。虽然小说中写的是打钢钎,这里不一样是砸石头,但照样能找到“举起似弯月,落下如流星”的感觉。

就这样,砸石头的活一直干到我离开。

河边运来的大石头块块都在二百斤以上,砸石头,就是把大块的石头砸成比较小的块,这样在石灰窑中就比较容易烧透。这活看来似乎简单,但也不是光凭力气就可以蛮干的。我当时还不满二十岁,凭着在学校练体操的臂力,一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抡圆了就砸,那崩起来的锐利石屑打到脸上、嘴上,毫不留情地被打得皮开肉绽,鲜血直流。来自双岭公社的民工伙伴,不怀好意地开玩笑说:你来月经了?

这还不算,那大石头被砸得太碎,装窑出窑费时费力不说,还使得窑中气流不通畅,仍然不符合要求。

干了些时候才知道,每砸一块石头前,都要把石头翻过来翻过去地看。这种石灰岩在学校地理课中学过,属于“水成岩”,因此也有它的纹理层次,要认清它的层次方向,顺着纹路去砸,才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下锤的地方平,才不容易溅出石屑,所以下锤前要先寻找落锤点,而这个点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与层次方向垂直的一个平面。这样把大石头翻好垫好,让落锤点的位置朝上,才真正是做好了准备。锤要准确地砸下去,每一下都要落到这个点,这样大约砸个十几下二十几下,一旦听到响声不一样,就是石头已经裂开。这时虽然还不能看到裂纹,但也不能再使足力气砸,否则很容易砸得过碎。再用锤还在刚才的落锤点轻轻地震几下,那大石头就嘎啦一下子开了。这一步完成以后,就可以继续把稍小一些的石块砸成要求的大小。

掌握了这些门道,民工伙伴们说:你是“老太太抠屁眼——摸着门儿啦!”

只有砸完了一整块大石头,才可以稍微喘口气,再去搬下一块大石头。那河边留着那么两块最大的石头,却是谁都懒得去动,因为都在三百斤以上,谁也不愿意尝试要砸多少锤才能开。

子牙河畔的劳动和生活是单调的,不过和后来参加的泗交水利相比,管理还是比较有序。大概是工程级别的原因。泗交水利不过是个县级工程,根治海河,可是国家级的呀。

这里不但住宿有专门的“干打垒”,而且里面有炕有取暖炉有煤油灯,地方也相当宽敞。而泗交那地方,我们天井连住的是林业局的树种仓库,连地铺都没有现成的,一切睡觉问题都要自己想办法解决。

泗交水利的人是后来在我的影响下开始了早上的出操,而子牙河工地是有规定的早上出操。跑步时高喊的口号之一,就是毛泽东的“一定要根治海河”。工作程序的调配也比较合理,衔接紧密,烧好的石灰每窑都能及时运走,工具原料也从来没看到短缺。

吃饭也和后来的泗交不一样:没饭票,虽然吃得非常简单,三餐都一样,平时基本上都是玉米面加熬白菜,但饭菜都不限量。可见工程指挥部还是有经济力量的。

玉米面蒸出来,不是窝头,民工叫做“捧子”。形状是两个带手指头印的球面,下面平面挨着笼屉。他们说这是1958年大食堂发明的。一个一个捏窝头太慢,为提高效率,和好的玉米面两手捧出来往笼屉上一墩,就是一个。所以就叫了“捧子”。

在子牙河工地的两周期间,还有一次批判大会和两次外来业余宣传队的演出。批判大会大概是为了突出“阶级斗争”而安排的,那些受批判的人鬼知道都是些什么人。不过还真的记住了其中一个人名,因为台下不断有人领着高呼的口号就是:“打倒于相坤!”“于相坤不老实!”“砸烂你的狗头!”

那年头,基层领导统统被揪“走资派”。《炮打司令部》指定“1962年的右倾”(七千人大会)和“1964年的形左实右”(四清)中,和刘少奇跑的基层领导都是“资产阶级司令部”的人,也就是所谓“走资派”。不过献县揪斗“走资派”,不像运动初期北京揪斗黑帮那么激烈。口号喊得也挺凶,但台上的“走资派”没有人按脑袋,不需要“低头认罪”。

演出看的两次,第一次的水平很低,大概是来自沧州地区某个县;第二次的还可以,好像是天津附近的什么地方,那天津快板“三个美国佬”说得还挺地道。

在子牙河畔的海河工地上,最令我骄傲的就是吃饭了。那应该是这辈子空前绝后的饭量。

虽然在学校的时候也偶有放开大吃的时候,除了那一顿八两粥的尝试外,甚至还有过一顿吃下二斤一两的记录。不过比起在这里的饭量,实在属于“小巫见大巫了。

在这里,某一顿饭的“冲击”只有那次腊月二十三包饺子,也算不上“惊人”。真正惊人的是顿顿饭匀着,每顿都坚持不懈同样的饭量。工地灶上玉米面的“捧子”,份量也还是二两一个。那时候的我还不到20岁,也搭上“长征”路上消耗大补充少,在这儿的一天三顿,居然每顿都是非常均匀的五个“捧子”,从来也不会少吃半个,让那些民工们惊叹不已。

只有一顿吃的是饺子,算是唯一一次见到的白面。腊月二十三是北方“小年”,送灶王爷“上天言好事”的日子,大家凑在一起包。那些村里的小伙子不会像我一样擀皮,我是正规的右手擀左手转,他们两手擀,再停下转向。没有人能有我的擀皮速度。那次跟他们学会了剥蒜皮的诀窍:要先用菜刀拍了以后再剥——反正是要切成蒜末,连皮一拍,蒜碎了皮基本完整,蒜里的水分渗出隔开了蒜皮。哪怕再小的蒜瓣(那时候也怪,供应普通老百姓的蒜就没有整头的,全是细小的夹缝中的蒜瓣),也毫不费劲地很快剥好。

那次的饺子馅,是连肉皮一起切进去的猪肉,这样的馅也是仅仅吃过这一次。也都是肉发下来,民工自己切碎。不过还是大发口福,一顿干掉了74个——香!解馋!

临走时算了一下伙食帐。义务劳动,伙食费是免交的。但粮票不能少交:按每顿1斤,每天3斤,14天交了42斤粮票。远超一个月的定量标准——记得当时是32斤。

民工都是来自双岭公社不同大队,其中没结婚的小伙子只有两个人,一个叫郭焕全的跟我同岁,个子比我略高一些,我们俩特别好。除了干活的时候经常一起搭伴抬筐,还经常在一起聊天打闹。但是无论在工地还是在宿舍,他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没两下子就被我按在下面不能动弹。我后来回到北京以后还跟他有过信件往来,给他寄过毛主席像章。1996年在安徽马鞍山的旅馆里遇到两个献县乡镇企业的人,居然还认识这个郭,得到他的一些消息。

那时的郭焕全一副孩子模样,却是成天叼着个旱烟袋。那时才是1967年的年初,我大约是1969年春节在夏县,才真正学会了抽烟的。所以那时候,我也不会抽他的烟。

在子牙河畔的工地上,真正知道了这些离家的民工更是天天说不完的下流话。在四季青劳动期间虽然也有体会,还是不如这里更猖獗。

跟在四季青劳动时一样,对他们的这些话都是听而不闻,假装不懂,更不可能跟着搭言掺和。以至于有一次晚上我躺下没及时睡着,听到他们讲起了“荤笑话”,里面提到一个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什么都不懂的大姑娘,居然还说“就跟我们这个小张一样的”。

尽管那时候这方面的知识极度贫乏,但也还不至于傻到那个程度。

春节一天天临近了,民工当中人心惶惶,留在工地的人也越来越少。我也非常清楚,民工们基本上都是要回家过年的。我自己也是离家多日,而且按照原来的计划,我也应该是完全没有违背。我定下了自己离开的日子。

那天在工地指挥部算完了伙食账,回到宿舍打好行装,背上背包就又踏上了征程。那条路离子牙河畔的工地不远,那两个没结婚的小伙子远远地看到我,我向他们招招手。看到工地的头向他们说了些什么,大概是允许他俩来送我一程,他俩向我跑过来。

我拔腿就跑——还是别送了。送君千里,终有一别,何必为我耽误工程呢!直到回头看到他们不再穷追,我再次招手,他俩也招手,我才迈开大步,向着北京的方向前进了。

11月份离开北京,几个月不洗澡,还是到献县之前一两天在德州洗的澡,可是都没染上虱子。仅在子牙河畔的工地上,天天和老乡们住到一起,14天时间已经是满身虱子。

离开工地走了没多远我看到,在我们干活不远的下游,已经开挖了另外一条分流的河道,可以相信那就是分流的子牙新河。从地图上看,那子牙新河的下游,很可能还要流经黄骅入海。

别了,子牙河,别了,沧州的这块土地。在这里,我见识了国家级的海河工程,熟悉了河北平原上的农民,认识了很多农民朋友。在这里留下了足迹,流过了汗水。我怀念着这块土地,怀念着这里的人民。

【注释】相依为伴的两个人,却也能“走散了”。现在说起来很多人会难以理解。
其实整个“长征”路上,走散经过了若干次。那时候,即便是山间小路,整条路上往往还能见到步行串连学生,其中不乏女生。那么如果需要方便,就要离开道路找个稍隐蔽的地方解决。解决完了就增快步伐,力图赶上。可是钟点相近的时候人家往往也一样有“三急”要处理,这样走着走着,如果看不到人,就无法判断同伴是在前面还是在后面。也无法联系,不是现在人人揣着手机。
只是几次走散,晚上到达目的地就又重新会合。如果是过村镇小地方,很容易就到了一起。那次到太原是半夜,也是走散了。不过太原有个总接待站,只要是在那里登记的都能查到,就这么一查一找,就又会合了。
最后一次走散是沿着铁路线,在到郑州的前一天。两个人已经不见面了,我一个人走到傍晚,看到荥阳,觉得离铁路线太远,还要走很多冤枉路,就没有去荥阳,而是继续前进,到了离铁路很近的503厂才停下。503厂是个电解铝厂,到处堆放的是铝锭。住在场部招待所,住宿条件干净整齐。那个同伴很可能住到了荥阳。
按照出发前的约定,每到大城市要停留两三天,一是要休整,二是要实施“革命串连”活动,了解当地的文革形势和发展。我在郑州住在农学院,也去了几个接待站查找,都没有他的登记。到开封还是如此。本以为无论如何兰考这个目的地还是能会合,没想到他提前到,不等我到就先成离开。更没想到他没按计划的路线走,我一路追去,每到一个地方就查找登记,全无踪迹。
直到回了北京遇到他,才告诉我:病了,从衡水坐长途汽车回了北京。为什么不在兰考等我会合?我觉得这应该他主动说的,他却不说。我怕他有什么尴尬的原因也没再追问。
结果2017年他去世了。为什么不在兰考等我会合?就成了一个永久的无头案。
我日后判断他衡水到北京,应该不是最开始的乘车路段,开始应该是在濮阳。
因为我也病了,病在1967年1月14号的晚上。那天很大的风沙,衣服根本不挡风,眼睛里简直就是在和泥。估计他也是那天病了,而且会勉强到达濮阳。
我是不知道什么人发现我有病,夜里给我多压了一床被,第二天早上奇迹般地好了。天气也转好,我就正常上路,继续我的追赶行动。但已经是南辕北辙。

一邊看這篇文,一邊查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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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開封 也找不到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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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水2.21亿立方米!2021年夏季滹沱河、大清河、白洋淀完成生态补水

毛乌素沙地 成了“绿水青山”

http://unn.people.com.cn/n1/2020/0817/c14717-31825054.html

三晋水利行业数值模型交流

全线通水!子牙河河间段昔日美景今重现!

https://webapi.varys.guwu121.com/articles/detailU?id=d5dec6fdcd6245eeb50c7fae8c027f7d

开封,就是北宋时候的京城。兰考在开封东边。这是河南省的地方,河北当然找不到。
汴梁,知道吗?
我画出白圈的地方,才是当初烧石灰的地方。没有到“子牙新河”的分叉。我文中说到,离开的时候才看到正在施工的子牙新河。

还真是有心人!
我一个人的时候走的路程,我也把地图都查对好了。我用的是google地图。但没有从兰考,而是兰考北边40里的固阳,当时叫“堌阳”,现在地图上只有“固阳”。12号那天在兰考查出那家伙一天前走了,我立刻打行李出发,已经是下午四点,所以赶到固阳天已经很黑——那是冬季的一月份。
经过
固阳到菏泽是1月13日,那天天气非常好,走的那条大路似乎是新修的还没真正完成,没有什么车通过,路很直,也不经过村庄。我为了赶路,不经过村庄就不绕道去村庄找饭吃。就这样,一天不吃不喝,一直走到菏泽。到菏泽才吃饭喝水,当时的路程距离是127里。
第二天狂风大作,风沙弥漫。顶着六七级的西北风,衣服根本无法保温,眼睛里在和泥,一直坚持到鄄城。只走了七十里,但晚上躺下,浑身颤抖,明显是在发烧。就在发烧中睡着了。早晨醒来,发现身上多盖了一床被子。不知道是哪个好心人发现我病了,给我添了被子。天亮起来,觉得精神体力没有什么变化,天气转晴转暖,于是正常上路。
又是一百多里,从黄河的冰封的地方过去,到了黄河对岸的范县。
是的,我走运病好了。那个同伴同样经过那场大风,从时间上判断,大致应该病倒在濮阳。

开封 兰考,就是北宋时候的京城。兰考在开封东边。

问题是:在我们这里的网上,找不到开封,只看到祥符、兰阳。
要在大陆的网上,才看到 开封 、 兰考。

上面這是 google 的地圖

沒有 開封。有祥符。

下面這是百度的地圖。

有開封 。

很久前,我听多位的老人讲武术的故事,有的听了很多遍。

用四方形框框的,就是当年,多位的老人讲武术的故事时,提到的地名。

看了这老忠精忠行旅一文,我明白一事,就是这些地方,应该是当年通商路线,也是镳局走过的路线,还有多位镳局武术前辈盛出的地方。

很正常。记得中学课本里讲过,长征的人员损失是四分之三,四个人有一个人成功坚持到最后,从数学统计上符合已有的历史样本。

老忠不仅身体素质过硬,在坚强和坚持四字上也要打满分。说说笑笑容易,真正做到是不容易的。假如老忠生在长征的时代和长征的环境中,我相信老忠是能经受考验的人。

和什么地方的网有关系吗?我用的是Google地图,也并非中国大陆用的。

吹个牛吧!
我在《鹤顶红》中说过,老忠耐劳,但耐劳的人毕竟很多。老忠还耐渴耐饿,在地里干活的时候,别人饿得顶不住,老忠还是像刚下地一样欢实。当然,耐渴耐饿的人也还是能遇到。老忠真正与众不同的是耐困。从幼儿园就拒绝午睡至今,从二十多岁就每天睡眠5小时,一直坚持到现在。在洛杉矶《国际日报》上十二年的夜班,没有熬得过我的。
步行串连的“长征”路上有大约两次昼夜赶路,老忠的本事就在这里,没有那么多觉要睡。回答别人的问话总是说:把觉留着,到棺材里去睡。

死要钱的妈妈
日本的讽刺明星兼导演北原武,不久前又获得一个电影的国际奖。
几年前他的母亲去世,他回故乡去奔丧。

他一直不喜欢母亲,因为她一直不断向这一个儿子要钱,只要他一个月没有寄钱回家,母亲就打电话给他破口大骂,真是所谓的死要钱。而且北原武越出名,她索取的钱越多。

回到家之后,他还是忍不住大哭一场。

想到他一直在外,没有好好供养妈妈,虽然是死要钱的妈妈,他还是觉得亏待母亲。

等办完了丧事,北原武正要离开家的时候,他的大哥把一个小包袱给了他说:这是妈妈叫我一定要交给你的。

北原武小心翼翼地打开小包袱,看到一本存折与一封信,存款是用他的名义开户,存款金额高达数千万日币。

信中母亲写道:

武儿,在这几个儿女当中,我最担忧的就是你。

你从小就不喜欢念书,又乱花钱,对朋友太慷慨。

当你说要去东京打拼时,我就很担心你会变成一个落魄的穷光蛋。

因此我每月从不间断地要你寄钱回家,一方面可以刺激你去赚更多的钱,另一方面也为了替你储蓄。

你给我的钱,我一毛都没有花,你大哥一家把我养得好好的,你的钱就是你的钱,现在就拿去好好利用吧!

看完了信,北原武哭倒在地上,久久站不起来…


王永庆曾经说过一句话:

你赚的一块钱,不是你的一块钱;你存的一块钱,才是你的一块钱,省下它,就有可能改变你的一生。

现在的经济景气越来越差,全世界都进入了二低一高的时代,低成长、低利率、高通膨;不要小看你随手花掉的小钱:一杯咖啡、一包香烟、一件衣服。

如果你身边也有存不了钱的朋友,告诉他北原武的故事,你就有可能成为他这辈子的贵人!

二、

回答别人的问话总是说:把觉留着,到棺材里去睡。

这? 把这话和一旧识说,旧识答:

不要学影片这人。

模范就是这样炼成的。我们公社书记,夸奖不怕苦不怕累的好队长时是这么形容的:放到莫斯科也不会变修的好队长!

老忠要是被我们公社书记放到莫斯科去,肯定也不会变修哈。

:point_right:还有一天只睡三十分钟的牛人

变“修”没指望了,就在洛杉矶变“资”,回北京变“封”吧。

趕快上網查:
封資修
封建主義、資本主義和修正主義的合稱。
《人民日報》1984.5.7:“等到六十年代初積累了一定經驗,可以考慮遠期打算時,卻又在十年中被當作封資修的垃圾掃地出門,哪裡還談得上什麼規劃?”

封資修的解釋

封資修
詞語意思:
封建主義﹑資本主義和修正主義的合稱。

分詞解釋:
資本主義:
見“資本主義社會”。

修正主義:
國際共產主義運動中的資產階級思潮。它的基本特徵是,打著馬克思主義旗號,否定馬克思主義的基本原則和普遍真理。產生於19世紀90年代,在歷史發展過程中,以各種面貌不斷出現,既有來自右的修正主義,也有來自“左”的修正主義。

封建主義:
一種社會制度,它的基礎是地主佔有土地,剝削農民。參看〖封建社會〗。

  • 今天又得一新知識。

想起曾和一舊識宣講老忠愛的故事,舊識寄來的一歌。

1963 的台灣歌,當年唱歌的老歌手 郭一男 在 2015621 唱。

當年台灣的曲,很多是日本歌換歌詞的。

還有:

这个曲调一听就是日本的。中日关系总是时好时坏,比小孩子变脸还快。文革前不久,我在上高中,北京还举办过一个中日青年大联欢。我是没资格参加的,但同班同学就有参加的。
1972年11月在运城出席知青代表会,也有个联欢活动。那年记得是中日建交,联欢会上有两个人先后唱了同一首日本歌曲,曲调风格就是这样的,只是用的中文歌词。《樱花》,但不是以前知道的那首《樱花》。有空我把调子打上来,歌词如下:
樱花啊樱花!
三月里盛开的樱花。
樱花啊樱花!
清空间灿烂的云霞。
它不怕狂风吹,它不怕暴雨打,
花叶虽然飘零,花枝永远挺拔,
花枝永远挺拔,啊!
孩子啊孩子啊,
不要难过,不要悲伤。
年年都有风和雨,樱花总会盛开,
樱花总会盛开,
在富士山下,在富士山下。

樱花谣

樱花谣 1 suxialiu 制作 - YouTube

中日关系我认为好不了。

台面上的说法,做表面上的文章,都在粉饰太平。中日之间的旧仇,没有得到真正清算之前,不可能有牢固扎实的和解。

一笑泯冤仇,在台海两岸之间可以;在东瀛所谓一衣带水之间,往下两三代人时间里,恐怕不大可能。

希望有真正的和解,但目前看不到有任何可能。

  • 台面上的说法,做表面上的文章,都在粉饰太平。

沒日、韓,也是可以雄起來的。

  • 在这里,我见识了国家级的海河工程,熟悉了河北平原上的农民,认识了很多农民朋友。

  • 在这里留下了足迹,流过了汗水。我怀念着这块土地,怀念着这里的人民。

两岸人都有这个特质。用台湾习惯语言说,也就是两岸人都肯打拼;毕竟大多人还是可以用勤劳勇敢四个字形容的。

我希望两岸都好。在我的感觉里,80年代末90年代初,台湾人对大陆的改变和市场技术的支持,是有满满的参与感的,很多人把让大陆经济,技术的腾飞与发展,当成自己的事在做,那段日子,是令人感动以及令人怀念的。

可惜走到今天,台湾人的参与,几乎可以说只剩零零碎碎了,在最关键的领域,干脆就缺席了;甚至在有些领域,变成了捣乱者的角色。

好吧,只能接受现实,没办法的。希望以后的日子里,两岸各自努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