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座票纪实

2015年的中秋节,那天晚上没看月亮,是在火车上度过的。
不记得中国什么时候开始乘火车实名制,2012年肯定就有这规矩了。那年偏偏是三个插友搭伴开车,从北京去山西夏县,恰恰没坐火车。买火车票要凭身份证,这是后来才知道的。
2015年是我一个人去山西夏县,高铁没票,动车没票,直快也只有站票。好在回程票还是有座的,以往的经验,有下车的就应该有座,我是乘全程,从北京发车坐到终点运城,还会找不到座吗?
然而我想错了。实名制买票,全线联网。哪站有下车的,那座位就在那站已经卖出。空出来的座位仅仅能坐几分钟,新上车的就拿着座位号把我赶走。这个座位提前就已经卖了。
偏偏还是夜车,次日上午到。赶上两节(国庆、中秋)期间,车上客满为患,站票在过道上也是人挨人、人挤人。
中秋夜,咱中国人怎么能不过节呢?上车前预备好了火腿肠和酱牛肉,酒是必不可少的。连个座都没有,该怎么喝呀?
天无绝人之路,电脑包横放到座椅靠背,这包有个硬夹层,就用这个面当了临时桌子。满车的人一个一个像是败兵一样无精打采,只有我一个人,举起那二两的小扁酒瓶,祝大家中秋快乐﹗直到把那酒、菜打扫干净。
也不知道电脑包放在靠背是否影响了两边的乘客,反正人家没提出意见。人的素质还是提高了。
上世纪八十年代还在唐山工作期间,一次和一个同事出差杭州,在天津中转上车。也是夜车,也是没座,也是过道里很拥挤。
两口子上海人,占满三人座,那女的横着占俩位置,把脚放座上,毫不在意那么多人没有座位。问她,总说是“有人”。也不是假的,有个估计是小舅子的男的,大约一两个小时会过来坐一会儿,然后又走了。估计他在其他车厢还有个座位,两头占座。我建议同伴跟上他,就盯住他的另一个座位,离开哪个咱们就坐哪个。车厢过道人多,挤来挤去也很不易,同伴耶没找这个麻烦。
身边的两个乘客忽然吵起来,吵到眼看要动手,被旁边人劝开。原来,没座的乘客扶了靠背,而那个坐着的乘客认为那靠背是他不容侵犯的“领地”,他还要两手举倒勾扶靠背。
站着的乘客忍气吞声离开,不讲理的有座位的家伙刚刚坐下,我不由分说,就把手扶到刚刚那位乘客扶手的地方。他回过头恶狠狠地盯着我,我冷冷地和他对视。他转过身不理我了。
我想好了,如果他还说靠背是他的,就要告诉他,只有这半边是你的,那半边你不能超越,要举倒钩就给我举你这半边,不许放下,放下我就要扶。
也许看到来者不善,他反而老实了,没再计较。
那晚上是一直到凌晨四点,火车到了徐州,我们俩才有了一个座位,天亮到了南京,两个人就都有座位了。可是2015年的这一次,直到早上九点过了侯马,车厢里只剩下一半人,这才有了座位。
这是我第一次用身份证实名乘火车,大概也是最后一次“复习”以“盲流”为伍的旅行。
有诗为证:
单人千里故村投
无座挤车过道休
八月中秋独自饮
三更半夜二锅头
长途WiFi没消息
短信能发不犯愁
体会民间多困苦
又观汾水万年流

敢問 , 您就是當年華岳那位朱老忠 , 而且還談論過 “老三屆” 的那位朱老忠嗎 ?

老忠好(回洞庭:如假包換,就是當年的朱老忠)!

2015年中秋啊,我就在北京啊。我喜歡拍照,有記錄的。中秋季的早上,我是吃的什麼來著的啊?

我在靠門的桌子邊坐下,歪著頭看北京土妞遞過來的餐單,說:小米粥,醬牛肉包。土妞拿回我遞給她的餐單:幾屜?

老木匠走到哪裡,都是被人當農民工大伯的哈,突然意識到了,我這穿著長相,應該是要兩屜才符合身份的,對吧?所以不好意思地說:一屜夠了。

一屜十個。

一晃很多年了,我們當年的蓮花峰三老,老椰子(谷新英)唯一義正辭嚴有學者風度的,走了。我還是標準的民工模樣;你也還是摻合在盲流之中哈。

那年中秋節,沒心思過節了。

從北京到漢口,我是買的高鐵票,是要實名制的,我沒有國內的身份證,不能就近機器上取票,要到窗口排隊。去窗口排隊取票的,都是玩不慣新玩意的大媽大伯。輪到我了,還是一個北京土妞:手機號!

我趕緊報上我加拿大的手機號碼。土妞眼睛一瞪:沒這號!我一愣,才趕緊遞上護照,說:對不起,加拿大回來的土老帽兒。

土妞笑了,遞給我車票。


(高鐵出北京南站)

上高鐵,靠著座椅就打盹了,醒來時到了邯鄲。在邯鄲我下車走了走,2015年的9月底10月初(中秋節後)邯鄲的霧氣很重,焦臭臭地還摻雜著一股硫磺味兒。還好,民工形狀的我,不會為這個矯情,直到要發車了,才又回到車上。

早上的車,中午就到了漢口,我三姐和我二姐的同事竟然跑到漢口站來接我。其實沒必要,漢口站中轉地鐵,十分鐘就到了,出站口就是家。

呵呵 , 這麼久了 , 俺還有點印象 .
俺準備問問題啦 .

俺怎麼沒印象你跑到北京去了 ?

因為哪兒都能上網,我每天都上網。我不說的話,你怎麼會知道。

不過在北京不好玩,北京人普通人把我當普通打工仔,我的感覺很好挺親密的;可要到什麼地方,比如住旅店,買飛機票高鐵票等,他們是把我當外國人的。很煩到了北京還要當外國人,可是沒辦法啊。

到武漢就好一些,住在自己家中,就沒人問什麼了。

印象中 , 大陸是不承認雙重國籍的 .
你既然入了加拿大籍 , 那麼中國籍是不是就沒有了 ?

俺弟弟上次拿美國護照回來 , 去戶政機關辦理遺產繼承 , 也搞了一陣子 .

是,取得了他國國籍,就意味著自動放棄在大陸的中國國籍。

我有同學仍舊有過去在大陸生活時辦理的身份證,在不太重要的場合可能會拿出來冒充一下自己是大陸公民。

最近應該不會有太多的人這麼玩了,因為當局已經再三說過,已經有他國國籍的,不可以再使用舊身份證。我們一家人都沒有冒領過大陸的身份證哈,所以老老實實地按規定辦事,雖然有時麻煩一點。不冒用身份證,免得惹麻煩。

呵呵 , 現在冒用不了了 , 電腦一查 , 就什麼都知道啦 .
而且現在還多了人臉辨識 .

既然自動放棄在大陸的中國國籍。
那麼依大陸的法律觀點 , 你還算是法定的中國人嗎 ?

不算了,現在我算完整的加拿大人。

我也願意當中國人啊,但條列和規定不許可,那就只好不強求了。

敢問 , 您就是當年華岳那位朱老忠?

(回洞庭:如假包換,就是當年的朱老忠)!

世界上难免有多个朱老忠,连我也是盗了人家的版。不过本老忠是二十年前在华岳作恶,是确定无疑。记得离开华岳时留下一首五言诗,全文一时想不起来,还记颈联或颔联的一个对句:狗棍无羞耻,牛逼有赖呕。
后来就上别处了,也有掐架,也挺热闹。
一向正经,不起来。

人吧,本色說話本色做事最好。那個 leo,就是個農轉非家庭上了北大的傻叉,喜歡在他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上糾纏。文革時他才是個呀呀學語的屁孩兒,就來參合說文革的事;我們談我們的上一輩的一些事,他也是什麼都要參合著說幾句,蠻討厭的。

使劲卖弄自己“有本事”的人,表现出的心虚,生怕别人看出他没本事。没过多久所有人都知道他什么德行了,所以对最早揭露他没本事的朱老忠尤为恨之入骨。
不过leo还是有用的,通过他,后来又通过贾平凹,促使我认真地考虑“什么是农民”这个定义。

在华岳贴出“对联始末”,为的是澄清社会上糊涂的认识:认为文革风行过的对联是什么不可侵犯的原则,甚至传说遇罗克因为反对对联被枪毙,这种完全没有常识的说法。
对联是“阶级路线”的一个反映,“血统论”的根子在“阶级路线”。这是我要说的话。
但是北大附中的冷眼不干了,说我“造谣”。其实某个日子记得不准确,和造谣无关。他的意思我也明白,就是仍然要咬定:对联就是罪大恶极。因为他自称是头一个站出来反对对联的,对联越是被传说得罪恶,越是显得他“历史功绩”的“伟大”。日后他也说不出我造的什么“谣”,只是列出几个人名,表示对联最早出在北大附中他所在的班,是他最先反对的。我从来没认为他说的不对,只是认为,对联在北京仅仅风行了不到一个月,就被中央文革否定,本不值一提。但其中有江青先支持后改口的拙劣表演,很多人支持拥护对联,也是从江青开始时的态度出发。知道这一番表演的人很多,尽管去证实。
我说得很明白,对联出现前,以及对联被否定以后,“血统论”始终在执行。对联根本不成其为标准。这样的观点当然让冷眼非常恼火。

你們鬥的時候,政治問題我從來不插嘴。你和冷眼比我大幾歲,我不插嘴是因為我從來不在我不知道的事情上糾纏。

冷眼和華岳的大掌櫃觀泉是鐵哥們。華岳的幾個掌櫃都比較冷傲,政治態度中間偏左,有兩個靠近極左。因為主事的都是偏左乃至偏極左的,所以leo這樣的小屁孩就覺得自己是個人物了。

老實說,我這人沒什麼左啊右啊的思維,家庭教育之下,本能地不去說自己不知道的話,不昧著良心把感覺上不好的東西說成好的。

我也好玩著敲打Leo幾次次,他的政治態度還真沒啥, 信口開河就不太好。

當年你們爭的對聯事件,我是有發言的。我比你們稍微小幾歲,文革開始時我剛剛小學畢業,還沒來得及辦理中學入學的手續啊(我應該是66年9月進入中學的)所以文革開始時,我還算是小學生,既沒有參加串聯,也沒資格加入造反組織。但寫大字報是參與了的(我的家人不知道我幫別人寫大字報)。我的毛筆字寫得還可以,尤其是寫得快。通常人家一邊說,我就能一邊寫,寫的是行書,簡繁體都行,寫簡體不會雜入繁體字,反過來也一樣。我家離清芬劇場不遠,那兒是武漢漢劇院(當時叫漢劇團)的大本營,我幫對立的兩派都寫大字報,那兩派一開始還蠻溫和地在鬥,到67年夏天,漢口血腥武鬥了,打死了人,那兩派便都嚇軟了,都不敢瞎參合了。

扯遠了。說到對聯案,我當時插嘴主要是說對不對聯,血統輪的意識一直都有,並一直到四人幫倒台。幾個星期後,中央文革出面所謂的「糾正」也沒有改變什麼,基本上還是血統論的。

在開始時,說法是: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反動兒混蛋!(橫批)鬼見愁

後來中央文革出來糾正,於是就換了個說法:老子英雄兒接班;老子反動兒背叛!(橫批)人見笑

對於糾正後的說法,冷眼肯定認為對,對個屁啊。首先你要認定誰是英雄誰是反動份子,你上輩被認定是反動份子了,你的權力就是回家去造反,回家去劃清界限,好好改造你自己,不要走父輩的路。。。

Leo好玩兒,頭不知尾不知的,政治話題上瞎參合不理他就是,生活中的事情,文字上的事情他要亂說,就不是那麼好了。

冷眼、Leo。這名字也記得。那時候也曾酒後寫幾文貼貼。但是,一醒就忘了密碼,最麻煩的是每次段落打得好好的,一上傳,就亂成一團。

搞的小弟習慣了,要上網貼文,每打幾句,就ENTER 換一行。

而且,當時也不知道有電腦病毒這事,要裝防毒。

貼文後,隔幾日就來一次瑩幕黑了,電腦當機,幾次後就息了貼文的心。

改在華岳攝影社貼偶而幾文。有一時,不見木匠、洞庭,後來俺千辛萬苦的細細尋覓,到了此地。

轉眼也十多年過去了。

俺記得在華岳,俺很早就貼河南買血、麻六甲斷航路、國共合作忻口會戰,等等的事。

說:一向正經,不起來。

俺不是,現在是 - 一向記不起來。

昨日,晨起,電話鈴響,接:你的○○費未繳 - 等等。

掛掉。

手機鈴響,瑩幕不斷紅色閃爍。

唉!現在只剩詐騙的來電關懷孤單老人!

還好孤單老人有警政署統一關心,手機有詐騙紅色顯示。

我一直在想,似乎有件重要的事忘了,這感覺繞著心頭,有近兩個月哦。

要回診看醫生了嗎? 緊快看回診單。

唉呀!我的天啊!

破鞋露腳尖?

不是,兩個月沒去領藥了。

但是的但是,我記得天天按時吃藥啊! 兩個月沒去領藥,怎麼還有三個月的藥藏在藥櫃呢?

昨天到今天,兩天沒心情上網。

年輕時偶爾醉醉沒啥,年紀大了,一定要控制自己莫讓自己醉了。戒酒不容易,但控制自己,不讓自己醉,一般說來,咬咬牙還是能做到的。

我現在還沒有糊塗,就不停地告訴自己,所有的東西不要亂放。一定要保持什麼東西都放到固定位置上的習慣。

我家木匠婆有比較好的習慣,她在家裡掛上一個比較大的月曆,月曆上掛著一支筆,要做的事情,事先寫在掛歷上。比如約好了看醫生的時間,那要的時間,一家人的各種事,都寫在掛歷上。手機也有這個功能,可以記事並且提前提醒,不論那種方法都好,重要的是要遵循著做。我們能管好自己,盡量少給兒女添麻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