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城
朱家河又叫东朱河,是华北平原上一个平凡的村庄,人口不顶多,也不顶少。居民大部份务农,多半自给自足,生活型态与其他星罗棋布在这片平原上的村庄大致无异,唯一的差别是宗教信仰。居民们口传的说法是康熙年间奉的教,奉的是天主教。这种口传的说法不可考,反正就是已经有两、三百年信仰。其实村中也不全奉教,但教友占多数。约有三、四百人是附近方圆几百公里内,教友人数最多、根基最深的教友村。
献县代牧区把景州总铎设在这里,有大教堂、育婴堂、要理学校等重要设施,受人尊重的法国耶稣会士任德芬(Ignace Mangin)也驻扎于此。
朱家河教友与附近村庄居民关系不算融洽,倒不是教友们习于胡作非为,而是生活艰困,生活中的磨擦较多,教友们因信仰天主教,生活习惯与附近居民不同,在一般居民们看来是「非我族类」。
1899年7月,景州西南河渠镇由王庆一的组织了义和拳,并攻击当地天主教徒。在地方官协调下,王庆一的义和拳移往邻县故城县大月庄,再扩展至故城县县城。然后1899年10月,在景州西边的宋门,有义和拳演练刀鎗不入的神术。没料到枪弹无情,一枪打死了「过鎗」的大师兄。宋门义和拳并未因此散去,他们解释说是天主教徒污秽了行法的坛场。同时在离宋门不到两、三公里的刘八庄,晤修(武修)和尚也设下了坛场,当地有十余家天主教教友。晤修和尚武艺高强、内外兼备,很快就成了各地坛场义和拳的领袖,从十一月底到十二月中,景州、阜城两地十余处义和拳攻击当地教友,这些义和拳多半与晤修有直接、间接关系。他们在市集人潮聚集处张贴揭帖,公告攻击教友日期,因此教友多半能事前避走。此种地区性的义和拳,人数最多两、三百人,聚集的时间通常数小时而已,攻击抢掠完后随即散去。
晤修和尚召集了1899年此地区唯一一次义和拳的联合行动,在宋门一带,晤修花了两、三天时间聚集了千余拳民,日后的口述回忆也有说万名拳民的,在12月18日早饭过后前往朱家河,声称欲剿灭该地教友。传教士早将危险情形报告法国领事,再转告中国政府求援,当时直隶总督裕禄视义和团为邪教,派遣军队前往景州防御。将领范天贵在朱家河外拦下晤修和尚,话不投机,范天贵命手下擒拿了晤修和尚,开了数排子弹,千名拳众遂作鸟兽散,第一次朱家河危机解除。
第二波朱家河事件要从景州左邻的武邑县开始,有三股彼此在拳会源流或是秘密宗教渊源上有关系的义和拳联合起来,攻击了武邑县城的天主堂,杀死了当时在堂中的路懋德神父(Modest Andlauer)及赵席珍神父(Remi Isoré)。时在1900年6月19日,同日慈禧太后对世界各国宣战。此事前一日,庆云县两名中国神父及百余名教友在逃难途中为义和团杀害。这两件事震惊了景州及邻近武邑、阜城、东光吴桥、宁津、枣强、故城、冀州、衡水等地的教友,按上次经验,朱家河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满十日,逃难而至的教友就有三四千人。
为了容纳日渐增多的人口,也为了防御需要,朱家河避难教友在村庄四周沿着大沟修筑土墙。1900年7月14日土寨修完,次日义和团数千人就前来攻击。和1899年底相比,此次参与义和团者多出数倍,由文献数据中分析,可以得知其中一股来自衡水与攻击武邑县城者是同一批人。另一批是本地的拳众,组织者是朱家河附近杜桥镇的牛贵宣(牛六爷)。按照1960年代口述访谈的描述,牛贵宣是地方的领袖人物,并不是秘密宗教的参与者。但1899年的义和团事件或因他所能影响的地方势力参与了攻打教友的行动,因此在事件结束后,教友告官把他关了一阵子。此时遂出来领导多股来历不同的义和团。
义和团刀鎗不入的神术是骗自己的,教友们也买了西式长枪,光凭义和团是攻不进朱家河的。7月15日一战,义和团被打的死伤枕藉,但教友们仍处在被包围的情势中。因慈禧太后与世界各国宣战,景州是南北通路上的重镇,7月16日李秉衡北上勤王的军队经过景州,拳首们闻讯即去请求李秉衡协助攻打,李秉衡未允,推说随后有陈泽霖,亦将率军经景州,请拳首向其求助。次日,陈泽霖部果至,地方乡绅拳首,联名向陈泽霖控诉朱家河教友造反,危害乡里。陈泽霖将信将疑,命一名军官带两名亲兵前往探查,庄中守卫有自恃鎗法神准者,「等他们走得临近了,猛然一鎗把帮带打死了。」两名亲兵逃回向陈泽霖报告,陈泽霖乃决定剿平这股教匪。
在义和团运动的历史上,似此类筑寨自守的教友村,没有一个被义和团攻下,都是由官军攻破,朱家河正是其中的代表。经过7月16日至19日的攻击,朱家河村中已弹尽粮绝。19日晚有一批教友趁黑夜逃出,有说数百人的,义和团的参与者则回忆在朱家河北面捉到140名教友,都被处决。7月20日清晨,官兵义和团连手,从村庄的西面及北面攻入了朱家河,有一群贞女故意戴上头巾,掩饰她们的性别,手上挥舞着菜刀及镰刀,她们的目的是希望在不明究里的情况下被杀,以避免可能的凌辱。
大部份教友都跑进了村中大堂,教堂中挤进了千名以上教友,任德芬(Ignace Mangin)和汤爱玲(Paul Denn)两位神父坐在祭坛前为教友作最后的赦罪,在一片哭喊声中,汤爱玲大声带着信友念悔罪经。
不久堂中火起,有人以秫秸作为火种,点燃屋顶下的蒲席,然后使整个屋顶燃烧。义和团及官军堵在门口,向里面射击,教堂因此成了朱家河最大的修罗场。
有不少挤不进教堂的妇女,逃到了教堂旁边的育婴堂。在一种集体恐慌的气氛中,纷纷跳入了育婴堂院中一口苦水井里,这口井事后填平,就成了这些妇女的义冢。
1902年或1903年的调查,称跳入井中的有58人。1987年重新整地时,意外掘出这口井,在其中明确找到了58个头颅。外国有以中国风景为明信片者,1901年最惊悚的明信片,就是朱家河教堂中堆积盈尺的枯骨。
有关朱家河的死亡人数,中国官方记录为1800人,萧静山神父的调查为3000人。萧静山即为苦水井58具头颅的提供者,同时他是总体估算往朱家河避难,后未返回原居地的数字,因义和团运动以后的高额赔偿,教友没有道理隐匿行踪,因此3000人应不是高估的数字。
教友们真的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以致引起此番仇杀?
朱家河邻近教友村青草河亦在此次义和团事件中被围攻,但官兵没有参与,以致防御较弱的青草河反而逃过一刼。
朱家河惨剧以后亦是青草河教友的重要记忆,青草河教友费玉声先生曾对我提起过,有些教友品行不良,太过霸道,引起了周围非教民的不满。在他和朱庆元先生合着的《景县朱家河教难传记补遗》中,提起了一个教友在市集中,因卖鱼的斤两不足,打翻了鱼摊,因而得罪了鱼贩的亲戚牛六爷。
在1960年代大陆学界作的义和团调查中,被访谈的非教友也提及类似的磨擦,但鱼变成了西瓜或白菜。
我的看法,这些磨擦固然存在,但因为这些芝麻小事,要杀掉全村教友,实在是匪夷所思。实际上买鱼冲突,反映的是在华北平原大地,教友与非教友的互相敌对。
这种敌对来自于法治观念不足的社会,对社会资源的争夺,在更深的层面,则是传统文化中对外来基督信仰的敌视,然后在一种杀人合法的狂乱气氛中,将教友视为必除之而后快的异类。
基本上,这也可以视为一次种族灭绝行动,只是大部份政府中人没有完全丧失理性,并没有随狂乱的义和团起舞,否则不只朱家河,河北、山东、河南、山西、陕西的全部教友,恐难逃此大刼。
朱家河教堂在1902年重建,但其生气从未完全恢复。1966年的文革,宏伟的教堂再次被拆除。现在的朱家河,数十教友,小小教堂,但他们对以往的殉教事迹,仍然津津乐道。
http://www.fuho.fju.edu.tw/sketch/writing/20080600.html
我的看法,这些磨擦固然存在,但因为这些芝麻小事,要杀掉全村教友,实在是匪夷所思。实际上买鱼冲突,反映的是在华北平原大地,教友与非教友的互相敌对。
这种敌对来自于法治观念不足的社会,对社会资源的争夺,在更深的层面,则是传统文化中对外来基督信仰的敌视,然后在一种杀人合法的狂乱气氛中,将教友视为必除之而后快的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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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看法,大陆有这样的人,处理事务时,不是想低成本的处理,不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是想把事搞大一点,搞轰动一点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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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
参加那次闹事的是来自上海和重庆的知青,北京知青没有掺和的。也曾经在知青网上看到过云南兵团闹上海和重庆的知青事知青对北京知青不参加闹事多有怨言,甚至说北京人“出卖”他们。
报告文学里提到一个北京知青在台上当众切腕,可能是上海知青丁惠民。
这位前会长(我们北京老乡)还提到,当时镇压的部队已经部署好,早把罢工区域包围。只是没有“一声令下”就撤了。)
(有这样的人,会这样想,北京知青来掺和了。加上上海和重庆的知青, 镇压的部队已经部署好,早把罢工区域包围。只 要“一声令下”) 有这样的人,会这样想 - 只 要“一声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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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搞大,大事搞更大。
圣山砍竹是发生在回变前夕的一次回汉械斗。
同治陕甘回乱,是1862年-1873年间在清陕西省和甘肃省的大规模回民动乱。
由陕甘回民和哲合忍耶苏菲门宦起事开始,主要为回、汉和其他族群之间的相互大规模屠杀,财产转移,回军起事及随后清军对拒不归附之回军的镇压。
陕甘回乱自1862年起,陕甘总督左宗棠自1868年十月坐镇西安开始平乱,直至1873年九月肃州战役结束,花了五年时间平乱。战乱亦波及青海、新疆、内蒙古和外蒙古。
因为屠杀、饥荒、尸体传染疫病、逃荒等原因,甘肃战前于1861年人口为1945.9万,1880年人口少了1455.5万(74.5%);陕西战前于1861年人口为1394万,1880年人口少了622万(45%)[2][3](另一说为少了710万,即48%)。战后,清廷将回民叛乱者强迁到西部更远的地方,以免再生事端。
张芾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遂命令冯元佐的团练全部撤走。在无团勇的保护下,张芾一行人经新丰、零口,再渡渭河,最后下榻在临潼油坊街的一家馆舍里。五月初七晚,张芾同回民谈判希望回民交出煽动叛乱的回民任武,谈判失败。此时任武见张芾没有清军保护,集合了数千名回众,包围了油坊街,把张芾及其随员掳到了仓头镇,回绅马伯龄亦被囚禁。任武遂将张及知县等人绑至仓头镇,并于五月十三日(6月9日)将众人其肢解在渭河滩。亦有说法,张芾被杀原因是拿来祭旗。
张芾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遂命令冯元佐的团练全部撤走。在无团勇的保护下
(张芾处理事务时,不是 用对方的思考模式,而是用自己的思考模式。)
张芾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遂命令冯元佐的团练全部撤走。在无团勇的保护下。
被遗忘的陕甘回乱,汉族人口锐减2000万,一段被颠倒的民族 …
历史面面观
甘肃战前于1861年人口为1945.9万,1880年人口少了1455.5万(74.5%);陕西战前于1861年人口为1394万,1880年人口少了622万(45%)(另一说为少了710万,即48%)。
砍了几根竹,但是在:
• 小事搞大,大事搞更大。
• 这样的心态下,人口少了两仟多万。
萧汝霖写的《大力士霍元甲传》,这篇传记发表在1916年陈独秀主编的《青年杂志》上。此时,继霍元甲去世才六年,且作者说,霍元甲生平,是农劲荪告诉他的,农劲荪是霍元甲生前最好的朋友,所以这篇传记的内容虽有夸饰之处,但大体是可信的。
霍元甲救天主教民。
(1970年时,我听的就是这样。那时还没电影- 精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