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 Shall Overcome

梧葆老兄貼了好東西 , 這首歌俺特地摘錄出來 .
這是美國 1960 年代民權運動的歌曲 .

影片中這位歌手叫做 Peter Yarrow .
這是一首感人的歌 , 給人帶來平和的力量和信心 .

且看 youtube 中的留言

其中第一句是
Someone just sliced too many onions around me here…
有人剛切了太多洋蔥在我周圍 ===> 就是想哭了 .

當年原唱的歌手 Joan Baez , 唱於 1965 年 , 聽那嘹亮的嗓音 .

同樣的 Joan Baez , 在 2010 年白宮音樂會 , 又唱了這首歌 .

這是民權運動時 , 在廣場演唱 . 1963 .

Joan Baez performs “We Shall Overcome” at the March on Washington for Jobs and Freedom in Washington D.C. on August 28, 1963.

是的。當年就是聽這樣的歌。

  • 誰叫你跟人家糾纏口水戰 ?

當年那張立委舉牌跪求時的口水戰,不想伊記牢在心。俺一直想A勾、讓利是好,但對方說太不好。

什麼是四個字的台灣人 ?
第一字中,第二字華,第三字民。

看來梧葆老兄還真坎坷 , 什麼倒楣的事都被你碰上啦 .
一、我最衰的是30多年前:坐莒光號,沒座位,站在車門口,車在顛,我探頭去看,火車行進中一震,俺摔下車去。

二、電聯車剛開始引進運行時,車門常亂關關,一次在板橋舊火車站,到站時,門一開,俺搶快下車,突然又關,俺的頸,被車門夾住啦,頭露在外,俺兩手力撐,好幾人看著,只有一操閩南語口音的幫我拉住門。

俺怎麼沒看出有啥地方反駁了 ?
列舉來看看吧
我的記憶是有的,但常常時現時顯的。
但是:
木匠貼文是:哈,不覺得是在反駁哈。

We Shall Overcome这首歌和You Raise Me Up 一样鼓舞人心.

我们一同是中华子民

  • 我们一同是中华子民

雖然我是聽這樣的話長大的。也是這樣想的。
但台地有這樣的想法的,已越來越少了。
俺良心的建議,誠實、誠摯、精誠、誠心誠意的建議,來台地,最好別說這話。

  • 俺怎麼沒看出有啥地方反駁了 ?
    列舉來看看吧
    我的記憶是有的,但常常時現時顯的。

現在我的記憶是有時會出現一些過去的回憶,但常常是時現時顯,而大多時是隱而不現,或一顯而後又不見的。

幾乎每一天,都會:奇怪,我的手機放那兒了呢?我剛倒的一杯水又放那兒了呢?等等等等的。

我的記憶是有貼的,但是早上找了一小時多,找不到。

關掉。

也有例外:

  • 嗜武成癡 , 是一項很好的興趣

一樣的,俺也很佩服洞庭的專注攝影精神。

雖然,我大多時看不懂你說的那些,如果頭腦還清楚,我會努力學習的,但是現在,今天看些攝影說明,不多時又忘了,看影片攝影教學也是,幾次下來,還是看功夫、煮廚的較易懂。

想起前些時,木匠說2000年的事。想起了,那時在學咖啡拉花。
以前,問客戶工作是什麼? 就去學一點,增加交談的相互瞭解。

我也有觀點的,就是:

國家富強 人民幸福 不欺負人 也不被人欺負

  • 我也是這樣的:

常聽到兩岸兩邊都有人這樣罵 :
嫌這兒不好 ? 那你出國呀 , 你移民呀 , 你搬出去呀 .
嗚呼 , 就是沒辦法搬出去 .

  • 嗚呼 , 就是沒辦法沒能力搬出去呀 .

五年來,每到中秋後,我就開始身體各處酸痛,頭腦開始不清楚。

今年怎麼提早了,原來是:今年有閏月。

今天想起一事,四十多年前,一中年人在教 陳氏太極拳。
每教一個動作,就教幾個用法。學到第一個單鞭,有人對他說,不要教我用法。他說他們的規矩就是要教用法,不教用法不行。
俺就沒得學了。

但他給我看他的老師寫的,太極拳是陳家溝傳下的考證資料。

90年代,他們去尋根,發現他們老師傳下來的太極拳,並不是陳家溝傳下的。

是趙堡架。是蔣發傳下的。

今天就查這一文。

蔣發
蔣發(?-?),明代萬曆年間武術家,河南溫縣人,太極拳界重要人物。楊、吳、武、孫、及趙堡五派太極門分別視他為將太極傳與陳家溝第十四世祖陳長興之祖師,和創立趙堡太極門的開宗掌門。但其生平不詳,考證有爭議。

在民國初年,楊家太極楊澄甫著《太極拳體用全書》在自序中說:「先大父更詔之日,太極拳創自宋末張三丰,傳之者,為王宗岳、陳州同、張松溪、蔣發諸人相承不絕。陳長興師,乃蔣發惟一之弟子。」

武氏太極拳,源於『楊祿禪』。由武禹襄所創,禹襄之甥李亦畬1867年的《太極拳小序》載:「太極拳不知始自何人,其精微巧妙,王宗岳論詳且盡矣。後傳至河南陳家溝陳姓,神而明者,代不數人。我郡南關楊(露禪)某,愛而往學焉。------。僅能得其大概。素聞豫省懷慶府趙堡鎮,有陳姓名清平者,精於是技,………。」未見蔣發之名。

陳氏太極拳傳人陳鑫所著《陳氏太極拳圖說》中,載有《杜育萬述蔣發受山西師傳歌訣》一首。杜育萬為趙堡傳人。證明所謂之《杜育萬述蔣發受山西師傳歌訣》由趙堡傳出。陳鑫後來澄清由於錯誤引述,而否認蔣發此人。

唐豪的《王宗岳考》,證明王宗岳為山西人,清乾隆五十六年(1791年)在洛陽,後至開封,乾隆六十年(1795年)尚健在。未有提及蔣發之名。

近年,李派太極傳人公布了其認為是陳長興所書,關於太極拳源流的一篇《序》,擇錄如下:… 王宗岳…武當派…,(陳長興)在蔣門下,學藝廿載,陳長興幼年,亦練少林外家拳棒。…有山右王宗岳,及江南甘鳳池。吾師(蔣發)從太夫子王宗岳學藝十載,盡得內家真傳,又得甘鳳池、張鳳儀二傳授,…。興從吾師,學習太極拳術各層功夫,並各般槍法、刀法、劍法,及內功練氣諸法。…即知河南溫州派,自蔣氏始。庶乎可報吾師門教誨深恩於萬一也。下署《 嘉慶 元年 菊月 溫州 陳長興 謹序》

據李派傳人稱,《陳序》由『楊祿禪』晚年傳下,未有提供佐證及來源。(見雍陽人《太極拳源流考證》體育文史•1988•4)

另有一說法,蔣發之父蔣把式把砲捶傳授給陳王庭,後蔣發從王宗岳學得武當內家太極拳而傳入陳家溝。傳說蔣把式曾經參加過李際遇的反抗明逼糧運動,後來又成為反清力量。引至清朝初期,禁止漢人習武。所以不可以洩露蔣氏身世云云。

當地人稱蔣發為蔣把式,與此說中雲蔣把式為蔣發之父有異。

陳照丕(1893-1979),字績甫,陳氏第十八世,陳氏太極拳第十代傳人。所著《陳氏太極拳彙宗》:「……奏庭公老年,繪一肖像,以蔣發侍立,用示後人,至今像存祠中。……」

太極拳(清代以前叫做“綿拳”)能不能打?大陸有位叫做彭程的人說的和我師父當年跟我們說的一樣,所以師父理所當然地只要我們練花架子,不打不鬥。彭程是這麼說的:

楊式太極拳創始任楊露禪(1799至1872)

民國年間有一本傳奇小說叫做《金蟬盜技》就是訴說一位太極高手的故事,而他本人就更為出名,叫做楊露禪!

俗知的楊露禪太極源自河南陳家溝,待到楊露禪修習太極大成後就被推薦到北京授徒,並且被聘請為旗營的武術老師。

這一點可能就是太極的終極轉變之一,在北京教人太極的楊露禪遇到的徒弟都是些什麼人呢?

王公大臣,貴族貝勒,準確的說這就是一群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酒囊飯袋之徒。生活的奢侈鑄就了這群人好吃懶做的性格,自然而然的免疫力低下,走兩步就冒虛汗,出門都得讓轎子抬著。

對於亞健康狀態已經持續了N年的人來說,楊露禪將太極拳改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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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太極拳十七世(太極拳第九代)傳人 陳發科)

首先將陳氏太極拳中的一些高難度動作剔除,換成了一些動作柔和,架勢簡單的招法,另外還要照顧這群人穿長衫扎辮子的形態。

可以說,太極經過這麼一番改良後,已經是從一種拳法變化成了一種體操,有益於健身,卻攻擊性不強。人人可以修煉的結論也就是這麼來的,再後來經過時間的淬鍊,太極更是像被定義了一般,出手緩慢,速度柔和。

這種結構的太極廣泛的程度在今天已經是相當大了,並且在每個早上隨便找個公園都有許多老頭老太太用此來練習強身。

那麼,太極拳究竟除了強身外能不能適應真正搏鬥呢?

影視中那句眾人所知的以柔克剛又是什麼手段?

我們看一下楊露禪的生平就會發現,太極不只是能打,而且還是很能打的那種。咸豐年間的楊露禪是在端王府山做事的,在當時,也並不叫太極拳,而是叫綿拳。

並且在當時的環境下開設武館是要求很高的,楊露禪的無敵稱號也是從他開設武館之時所得的,起碼他的館沒有人踢的了。

作為光緒皇帝的老師,翁龢和大學士看了楊露禪的武藝後都讚嘆,楊進退神速、虛實莫測、身似猿猴、手如運球,猶太極渾圓一體也!

並書贈對聯「手捧太極震寰宇,胸懷絕技壓群英」相祝賀。

也就是從這裡,楊氏太極拳開始名滿天下,成為國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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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現在,太極雖然創立的年代並不久遠,但相對上來看也是受到歷史衝擊的一個武術流傳。甚至在某方面上來講,太極是已經有斷層存在的。

從一種高深武學到人人可習的進化中,太極可以說是成功的,但同樣在複雜到簡單的過程里,真正那些適用於打鬥的東西已經是丟掉了。

雖然這鑄就了太極的禪理,也相對的點明了武術那種止戈的意思。

太極拳我們可以相信是一種上佳的功夫,要不然時代也早就將這個拳法淘汰了。畢竟能夠流傳下來的武術都是有著一定的竅門的,你像什麼猴兒拳,貓兒拳的聽著就像扯淡。

其實現在不只是太極拳的內在沒落,其他門派也都大大小小的存在著這種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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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國時期的照片,使用了相機三次曝光技術,因此黑色的鞋就看不到了)

(民國時期的照片,使用了相機三次曝光技術,因此黑色的鞋就看不到了)

這照片我很熟悉的。我小學時就看過。
我還記得當時就是維持一個姿勢,站幾分鐘,再學完一個動作,單招單招的學,沒學一整套。
後來幾老人告誡,這是汗艱傳的,不要學。就沒再用心記憶,現在也只記得一點點。

記得那時聽說照片這人的故事,能在跑馬的背上站立、倒立。他父親是善撲營的。

以下網上查文剪貼。

吳全佑(1834年-1902年),清朝旗人,滿姓烏佳哈拉,為吳氏太極拳(又稱吳家太極拳)的奠基者。全佑從學於有楊無敵之稱的楊露禪(1799年-1872年),但因楊露禪弟子中有當時的王公貴胄,全佑不便與王公貴胄同輩,故楊露禪命全佑拜於其次子楊班侯門下,實際上則仍由楊露禪親自教授。當時在楊露禪門下最出色的弟子有三人,萬春得剛勁,凌山善發人,而全佑則長於柔化。

吳全佑是太極拳的高手。全佑先跟楊露禪學習太極拳,後又拜楊露禪第二個兒子楊班侯為師,學習楊式小架太極拳。許禹生在《太極拳勢圖解》里寫道:"當露禪先生充旗營教師時,得其真傳蓋三人:萬春、凌山、全佑是也;一勁剛、一善發人、一善柔化;或謂三人各得先生之一體,有筋骨皮之分。"全佑善於柔化,自成一格,成為太極拳高手。吳鑒泉自幼跟父親學習小架太極拳。

吳鑒泉
吳鑒泉本名烏佳哈拉•愛紳,滿族,河北大興人。中華民國成立後隨漢人習俗改姓"吳"(因為"吳"與"烏"諧音),他的父親吳全佑是太極拳的高手。全佑先跟楊露禪學習太極拳,後又拜楊露禪第二個兒子楊班侯為師,學習楊式小架太極拳。

許禹生在《太極拳勢圖解》里寫道:"當露禪先生充旗營教師時,得其真傳蓋三人:萬春、凌山、全佑是也;一勁剛、一善發人、一善柔化;或謂三人各得先生之一體,有筋骨皮之分。"全佑善於柔化,自成一格,成為太極拳高手。吳鑒泉自幼跟父親學習小架太極拳。

吳鑒泉自幼喜練武功,善於騎射。一日,吳鑒泉先生在北京朝陽門外茶館同友人吃茶。隔壁是馬販子大院,見有一匹馬被鐵鏈鎖了。問他們為什麼鎖着,馬販子說:這個馬鬧手,無法上鞍。吳鑒泉先生說:"你們放開,我來給你訓練"馬販子說"馬要跑了要你賠;你要是受傷我們不負責"吳鑒泉先生說"那是當然"馬販子將馬放開,鑒老一手抓鬃,一手用馬鞭打馬,此馬直立,亂踢亂跳,圍城跑了一周,約40餘里,滿身大汗,馬力已疲,始降服人管,由此可見吳鑒泉先生的馬術是登峰造極的。

在父親教導下,對太極拳苦心鑽磨,增益修訂,造詣日益精深。1912年,吳鑒泉在北京體育研究社教授太極拳,從那時起他對家傳的太極拳加以充實和修改,去掉重複和跳躍動作,使拳架更加柔化,形成吳式太極拳流派。吳式太極拳的特點是,動作輕鬆自如,連綿不斷,松靜自然。吳式太極拳雖然架式小巧,但具有大架功底,開展而緊湊,在緊湊中又舒展自如。

吳鑒泉
吳鑒泉還對太極拳推手作了改進,他的吳式太極推手別具一格,要求立身中正安靜,細膩綿柔,寧靜而不妄動。他的推手不僅手法嚴密,而且招數特別多。因此,吳鑒泉的武藝也非常高超。1915年北京體育研究社,來了一個美國大力士,名威廉,要與武術老師較量比武。社長許禹生請吳鑒泉老師和他較量。鑒老用太極拳以柔克剛的方法連摔大力士數跤,大力士被制伏,並願學太極拳,後在該社第二班,也畢業了,有照相為證。

1917年吳鑒泉先生應上海精武體育會、上海市政府、國術館和上海中華公記俱樂部的聘請,來上海教授太極拳,住在中華公記俱樂部,地址在大世界頂樓。

一日鑒老在屋頂花固乘涼,躺在一張藤椅上。有一服務員說:"老頭子!此地不好睡覺。"鑒老聽不懂上海話,為此沒答覆他。服務員就上前拉鑒老的手臂,鑒老借力使用太極勁,服務員摔倒在地上。

服務員說:"你打人!"立刻約來6人。

鑒老見來了這麼多人,便站了起來問道:"你們要幹什麼?"這些人過來就打,鑒老應接來者,一個個都倒在地上。當時有上海名人虞洽卿,正在俱樂部,聞聲出來,便問什麼事,服務員告知前因,虞說:"他是我們請來的武術老師,不用說你們6人,再加一倍也不是他的對手。"這些服務員只好賠禮道歉後散去,此事傳開震動上海。

他在上海時,一次,遭到幾個壯漢的同時襲擊,吳鑒泉雖已古稀之年,竟能輕快地將他們一一擊倒。

(從那時起他對家傳的太極拳加以充實和修改,去掉重複和跳躍動作,使拳架更加柔化,形成吳式太極拳流派。)

  • 我是這樣想:如果用我知道的古式的練法,還是能打的,台地還是有人會的,大陸應該更多,但是不願顯示。

90年代,我看到的一次是這樣:
兩人還好好的站著,一人不知說什麼,突然的另一人,像打美式橄欖球那樣的衝撞上去,像大黑熊突然的兩巴掌的攻擊,再抓對方的臉往地上撞,過程不到一、兩秒。對方滿臉是血的送醫院。

俺當年是知道的,出手的那人,是得到古式的練法的,說好的以柔克剛呢?別被騙了。

男子濃霧中遭遇黑熊 手腳遭黑熊瘋狂啃食

真的是濃霧中遇到的啊,那可不能這麼玩,小熊的父母倘若在邊上,會攻擊人的。

然後就想起這事,洞庭上次說過的。

吳公儀:吳家太極拳第三代傳人,是吳鑒泉長子。

吳公儀和陳克夫之戰

陳克夫親述:多年前轟動武林的“吴陈之战”

提到新花園泳池,不少港澳老居民對於四十八年前在這裏舉行的一場轟動東南

亞的「吳陳比武」,仍然津津樂道。

數十年來,港澳的擂台賽無數,唯獨這場僅僅擊盪了數分鐘的「吳陳比武」,卻迴響了近半個世紀,至今依然餘音裊裊,可見這場比武有無窮的魅力。今天,我們還在懷念昔日擂台上的兩位主角──吳家太極掌門人吳公儀和白鶴派猛將陳克夫……

本報記者
吳公儀:吳家太極拳第三代傳人,是吳鑒泉長子,在比武時已屆五十二之齡,此戰之後,吳家太極拳名噪一時,吳師傅坐鎮香港,其長子吳大揆於九龍設立分社,次子吳大齊、侄吳大新分赴新加坡 、吉隆坡 、馬尼拉等地設立分社。吳公儀則早於一九六八年以七十一歲之齡去世。

陳克夫:武林中稱「白鶴三夫」(另兩夫為鄺本夫、陸智夫)之一,比武時年僅三十七歲,正值壯年,猶如一隻小老虎,膽敢與一代宗師比試。比武之後他致力弘揚中國國術,並將之推廣至世界各地,澳洲、美國、加拿大、菲律賓、新加坡 、大馬、意大利,甚至以色列,也開設分館,可謂桃李滿門。近年較低調,經常穿梭港澳及各國,現年八十五歲。

陳克夫接受本報記者訪問。
為了帶領讀者重溫當年盛事,本報記者約訪了陳克夫師傅。甫抵澳門 夜呣街其跌打中醫館,陳師傅已熱情相迎,他雖年逾八旬,但仍精神奕奕,面色紅潤,中氣十足。

記者向眼前這位當年擂台英雄道明來意,請他講述一下「吳陳比武」的緣起,陳師傅記憶清晰,反應敏捷。他說:「對,是一九五四年一月十七日,在新花園泳池,搞到好大件事噢!籌了很多錢,做善事。」記者還以為他會磨拳擦掌,重述當年之勇,不料他卻是「做善事」切入題,可見他並沒有將勝敗放在心頭,記者追問:「為甚麼會有該次比武呢?」陳師傳說:「皆因一時之氣也!」

一句「未逢敵手」擦出火花

吳公儀當年是響噹噹的人物,曾受黃浦軍校校長蔣中正聘請,出任軍校學生部及高級班太極拳教官,又當中山 大學體育系講師,許多名流都跟其習太極拳。及後挾其名氣來到香港,出入公眾場合時,前呼後擁,氣派十足,吳公儀說了一句「我自北方走到南方,未逢敵手」。

就是這句話,觸動了陳克夫的神經,陳師傅認為:「你由北至南未逢敵手,我由南至北也未逢手」,自此之後爭論不休,繼而在報章上筆戰,雙方各執一詞,爭持不下,一直持續了半年,漸漸形成香港文化界偏向支持吳公儀,而澳門 文化界則偏向支持陳克夫,實際上港澳文化界正起推波助瀾的作用,形成了兩人必須來一次比武,事件才能終結。

及後由當年澳門 知名人士何賢(澳門 特區行政長官何厚鏵尊翁)出面調停及研究解決爭議方法,何賢等人見香港石硤尾發生大火,很多人痛失家園,遂希望將這次比武化解武林恩怨,更轉化為慈善活動,並將當日比賽門票收益全數撥充善舉。經兩方代表與中間人多次接觸,因而促成一九五四年一月十七日轟動一時的新花園泳池吳陳擂台比武。

簽「生死狀」幾令比武告吹
陳克夫充滿敬佩地說:「何賢先生為善最樂,比賽未開始,他已先拿三萬元賑災。」吳陳二人亦在律師的見證下簽下「生死狀」,意味拳腳無眼,各安天命,若有差池,互不追究。

比武的消息傳出後,不但哄動港澳,整個東南亞的華人社會都非常關注。新花園泳池搭建一個擂台,可以容納一萬多觀眾,門票迅速被搶購一空。

陳師傅細心地回憶 :「當時的慈善比武門券售價分十元、二十元、一百元及二百元,由於供不應求,黃牛黨乘機炒賣圖利。十元票價的門券,被炒至一百元;二十元的則炒至二百元。」

慈善比武大會萬事俱備,只欠當時澳督史伯泰的批准簽文。門票已售罄,全世界都知道澳門 將舉辦擂台比武,澳督若果不簽下來,怎麼收科呢?經了解後,原來澳門 政府辦公室裏,各國的電文、信件如雪片飛來,同一口徑反對今次比武,理由是在文明的社會,不應該有「合法殺人」這回事,澳督受到國際上的輿論壓力,遲遲都未簽批文件。

何賢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找來陳克夫商議。陳克夫說:「當時何賢真的很焦急,因為比武可能要腰斬。」

陳克夫獻計 保證不打死人
陳克夫向何賢提議說:「既然澳督怕打死人,那麼,我可以保證不打死對手吳公儀,可是我卻不能保證不給吳公儀打死呀!」
何賢放心不下:「兩位師傅任何一位出事我都不想,你再想想辦法,如何才能保證兩人都不出事。」

陳克夫靈機一觸:「這樣吧,我若不是吳公儀的對手,見勢色不對,我會自己跌在台,吳公儀也不會再追擊我,我便可以性命得保。」

何賢聞後拍案叫好:「一言為定,就照你的辦法。」接便趕緊謁見澳督,匯報了陳克夫保證不打死人的辦法,澳督接受,批准文件很快便簽了下來,吳陳比武的戰幔才正式拉開,澳督夫人還做了這次盛會的主禮嘉賓呢!

陳克夫師傅興致勃勃地憶述當時盛況:「這場比武令 本來靜寂的澳門 街也熱鬧起來,道路上車水馬龍,來往港澳兩地的渡輪要加班,各酒店爆滿,街上人頭湧湧,報刊出版號外。比賽當日,就連人力車車伕也生意滔滔,一日的收入可達四十多元,已相當於一個月的收入。」場面之墟,可見一斑。

「入場觀眾逾萬人,善款收益十多萬(翻查當年報刊,善款總數達二十七萬元),這個數目在今天看來似並不多,但在當年卻是一個相當巨大的數目。不可不知,當年一層樓宇只售千多至二千元啊!」陳師傅為能參與這次慈善盛事而自豪。

當日比武分五回合進行,每回合五分鐘,休息三分鐘,比賽採自由搏擊法,不戴拳套,招式不限,只是不許挖眼、撩陰和起腳。由何賢擔任主裁判。

當年白鶴派的陳克夫正值三十七歲盛年,而吳家太極的吳公儀則已年過半百。在「牌面」上,陳克夫氣力佔優,拳腳快捷;吳公儀勝在老練,其太極擅於以柔制剛,功夫深不可測。擂台之下,各有擁躉。

比武被判「不勝、不和、不負」
陳克夫憶述當時踏上比武台 ,說:「雙方在第一回合先是互探虛實,互有攻守,但都沒有激烈的攻勢。但當第二回合鐘聲響起後,大家開始搶攻。」

原來,陳克夫攻勢凌勵,步步進迫,吳公儀多次被迫到繩邊,此時兩人都見動了真火,而且不時起腳,吳公儀一個進步搬攔槌,擊中陳克夫的鼻樑,血流如注,吳公儀自己咀角亦現血絲。主裁判何賢見兩人都起腳,實際上已犯規,隨即宣布終止拳賽,並表示擂台比武已達到慈善的目的,巧妙地宣判雙方「不勝、不和、不負」,為這次武林盛事劃上了句號。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吳陳兩師傅,本來是想在擂台上一較高下,經過幾下切磋後,兩人的恩怨,卻溶解在何賢的「不勝、不和、不負」之中。武林中人有所謂「不打不相識」,兩人竟然因這次比武成為好朋友,早年常有往來,吳公儀謝世後,陳克夫亦移居海外,在美國設館授徒時,身在加國的吳公儀兒子曾親自飛美道賀。

這段轟動一時的吳陳比武,遂成武林佳話談論至今。

火藥味很濃的比武最後和氣收場。

地下賭博最先看好吳公儀

陳克夫師傅憶述,擂台比武經報刊公開發表後,不少港澳名流、武館、體育會,甚至市井之徒,都開出博彩盤口,但當時並無像現時由博彩公司收受,屬於地下賭博,以及朋友之間互相對賭。

由於吳公儀的名氣較大,初時人們都看好吳公儀,在比賽之前的一、兩個月,買吳公儀贏的是四比一,比賽三星期前又出現變動,是三比一,比賽前一周是二比一,至比賽前一日,兩人的支持比數已非常接近。

兩人愈打愈勁起腳犯了規

對於有傳當時比武規則是雙方不准起腳可為事實?陳師傅道出原委:「由於當時何賢恐兩雄相鬥如手腳並用,可能會搞出人命,故大會規定雙方在比武時不准用腳。

但兩人其後在武台 上愈打愈勁,尤其是雙方互有中招後,便忘了規矩,而動起腳來。何賢見狀連忙終止比賽。」

事後成好友歡樂飲宴頻頻

對於比賽後個人得失的看法,陳克夫稱由於比武被腰斬,輸贏未定,所以未能體現得失的感受。但此後,他與吳公儀成為好朋友,在比武之後,除吳陳兩派相互設宴款待對方外,他並笑稱,在賽後三個月,疲於奔走港九新界及澳門 ,為的是出席各地上流社會人士、社團、鄉親、朋友設宴的款待。總的來說,比武對他應該是只有得,沒有失。

發揚中國跌打醫術
老當益壯的陳克夫師傅,在美國、加拿大、澳洲,以至菲律賓、香港等地都有設館授徒,但在澳門 只開設一所跌打中醫館,與其女愛徒甘麗君懸壺濟世。

國際白鶴派拳會已遍布南北半球,都已交由徒弟打理。不要看陳師傅年逾八旬,他仍然壯志不已,準備在澳門 及外國的分館辦一些跌打中醫的訓練課程,一來可令各分館多點收入,減輕館方的財政負擔;二來可以推廣我國獨特的跌打醫術。他在外國所見,一些骨傷科的病患者,求諸於西醫,服西藥,往往沒有胃口,大便不暢,這都是西藥的副作用,而中醫跌打多採用外敷,對患者身心比西方醫術都較為優勝。

簡單養生之道可長壽
記者見陳師傅精神奕奕,莫非有養生秘訣?他謂:「主要多食蔬菜生果,多飲水,食物不過甜或過鹹,每日飲適量奶類,做適當運動,年輕人可以做些體力較大的運動,但上了年紀的朋友切莫做劇烈運動,以免傷及筋骨。」看來陳師傅的養生之道,並沒有特別的秘訣,所謂「大道至簡」,不用追求甚麼健康食品,不用花費大量金錢,簡簡單單就已可以健康長壽。

後記
何賢是擂台以外的高手
何賢在比武前與陳克夫交談。

任何比賽都有勝負,不勝不負就是和,可是,何賢卻判這場比武是「不勝、不和、不負」,擂台是打了,但竟然無事發生,當年曾引起激烈的爭論。不過四十八年後的今天再回頭看,「不勝、不和、不負」雖然夠妙,更妙的是將一切都轉化進慈善之中,才真正做到面面俱圓。

首先是兩位主角,本來希望得出一個勝負的結果,由於何賢不忍看到有人躺下,經過數分鐘的較量,竟然連和也不是,但當見到為慈善籌得可觀的數字,實際上給兩位師傅很好的下台階,兩師傅都欣然接受。記者問陳克夫,若果比武繼續下去,誰人會佔優勢?陳說:「時間太短,很難看出高下,但能為慈善出力,亦一樂也!」受到慈善比武的感染,此後的數十年,他經常在外國為華人社會出力,被冠以「慈善拳王」美譽。

其次是觀眾,大概都是想看到自己支持一方的對手血流披面躺於台上,追求那一刻的快感,對「無事發生」的判決,總會覺得這場比武欺場,不喊「回水」才怪,但與「慈善」掛上勾後,入場券的收入是用來做善事,人們並無怨言,都開開心心地離場。

催生金庸及梁羽生
還有一點不得不提的是,吳陳之戰亦為香港小說界帶出了兩顆新星:金庸和梁羽生。

梁羽生和查良鏞當年分別在《大公報》和《新晚報》任職,自從吳陳比武之後,社會上談論不休,《新晚報》看到市民對比武竟如此痴迷,身為《新晚報》負責人的羅孚計上心來:何不趁此機會在報上搞個武俠小說連載呢?

梁羽生醞釀了一天,第三天《龍虎鬥京華》便見報連載。

查良鏞一時興起,隨即又以筆名「金庸」執筆,將小時候在家鄉聽來的歷史傳說,鋪排成繁花茂葉,寫成洋洋灑灑、飄逸自如的《書劍恩仇錄》。兩人開了武俠小說的風氣。

(40多年前,也有一人說教陳克夫的功夫,俺也高興的去學。唉!就像八段錦一樣的動作。)

前些日還和人說起這事,那人說:那是高級弟子才能學到的:

那入門的學啥?俺問:

看了,感恩啊!當年若學這樣能打的,不是送醫院,就是上法院。

那可不能這麼玩,小熊的父母倘若在邊上,會攻擊人的。

也就是這同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