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老同事唐錫蓮老師貼的蘭花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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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一同事種蘭花,常和人比賽:

蘭花真是美啊!
現在台地常介紹的是狐狸尾蘭。

多倫多每年一度的蘭花展,都在相同的地方,差不多都是老一套,沒有多少亮點,我好像只是幾年前去過一次。

兰花典雅知性,但是很难家养,我网上有位朋友却是养兰颇有成就,他家的兰花品种很多,可以称为兰园,我把他的兰花盘点截图如下,有数字的就是家里有几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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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把蘭花和女孩聯想在一起是在湖北京山縣的石板河,那是山區。

現在的石板河,是武漢人的後花園,沒事就跑到那兒玩一天回家。但在幾十年前,石板河是很偏僻的地方,去一趟不容易。

村裡有個教師。言談中知道她媽媽是教師,她也是教師,普通話說得非常好,那個時候,山裡的姑娘,普通話說得那麼好的不多見,後來才知道,她爸爸是糧站的站長,北方人。。。難怪。

僅僅就因為她普通話說得好,我們就成了很好的朋友。她的男朋友(鄉下姑娘從小定下的親)在北京當兵,後來複員回鄉,她男朋友來,就請我去陪客。

扯遠了,村前面河灘上有幾個水坑,水是暖的,冬天裡大約20度這樣,不像別的溫泉的水溫那麼高。鄉下姑娘,就在這一個個的水坑裡洗衣服。水坑裡的水,永遠倒是清澈透底的,裡面還有一些一寸來長,永遠長不大的小魚在游動。年輕的女教師一邊洗衣服一遍唱歌,歌聲很好聽,是傳統的民歌。明明是男女相愛的歌,這女教師唱出來的是小孩在捉迷藏。

聽著女教師的歌,看搗衣的棒槌隨節奏上下砰砰,微風吹來一陣一陣的花香,那種沁人心脾的清香。我說:哪來的香味兒啊?

女教師告訴我是山蘭花。我是在一個月后才真的看到山蘭花,花並不特別好看,但那香氣我記住了。

哈~木匠师傅的村里有个姑娘叫兰花,长得好看又善良,一双美丽的大眼睛,辫子粗又长,她的歌声多悠扬如山上的兰花留在我的心里~

哈,木匠兄的小芳在石板河哈,故地重游一下,这么诗情画意的地方,肯定又有一番滋味。

嘿!等着木匠师傅接话呢,没有伤着你吧?

厚皮老肉的,傷不著了。

那裡有個引水的涵洞項目,我們公社的民工做了一年多。我負責宣傳工作。

小老師的媽媽老老師,當時其實不到四十歲或者剛剛四十歲,給我講過她家祖輩的故事,她是高迎祥的後人呢,講過很多李自成的故事。那時候姚雪垠的『李自成』還沒有出版,他們老高家的故事,姚雪垠的作品裡沒有收錄,挺可惜的。

這是老教師給我講的一段她家先祖的故事:



有一次我唱了一首老旧的陕西民歌。我认识一位山村女教师,她说她的妈妈请我去做客。那是一位四十来岁,饱经风霜的女人,岁月的刀斧砍不去她年青时曾有过的丽质。

她奇怪,不是陕西人的我,怎么会唱信天游。我告诉他,家父曾是一个转战南北的抗日军人。

她明白了,笑了笑,自言自语似地说:“历史的长河怎么这么短,世界怎么这么小!”

她告诉我,这两支歌,有相当的年头了,不少的字被改了,比如,“闯王”,被改成了“前线”。不论怎么改,这两支歌的骨架依旧是那么的古朴。

“闯王”!就是那位农民起义领袖李自成吗?

教师的妈妈给我讲了她家祖上留下来的故事。一代一代,由口头流传的故事,没有那么诗情画意的格调。

三百多年前,清兵入关,李自成惨败,部下溃不成军。一群米脂人流亡到此山中。这群人是李自成的乡亲。原本是最英勇善战的一群,但如今,兵败将亡,毫无斗志可言。

蛇无头不走,大伙推举任过簿记司的高从流为头。这高从流一介文人,但娶的老婆却是李家的女儿李清冷。

他们在翻越丛山之后找到了这块平地,高从流想带着大伙儿就在这里呆下来,休生养息。

“什么!”老婆李清冷杏眼圆睁。“咱老李家把我嫁给你,就是为了给你生儿育女,过你的小日子?你这没有男人骨头的孬种!”

“啪!”高从流的一个耳光扇在老婆的脸上。

李清冷眼眶中滚着眼泪,歪着头咬着牙恨恨地盯着高从流的布满血丝的双眼。高从流没再说什么,他明白李清冷的心境,带领着众人,离开了这块平地,移向山区的边缘。

方圆几百里的大山,只有四个为人所知的出入口。这四个出口都有官兵的重兵把守。

李清冷只愿意在出口附近活动。各种各样的传说,说闯王没有死。闯王没有死,就是希望。

在山区的边缘与官兵相持。本来就犯了兵家大忌。但这伙陕西人,不愿放弃。那些闯王还活着的传言,就是他们生存下来的力量。

官兵虽有绝对的优势,却也不敢贸然入山。山中有太多的未知与恐怖。

流寇和官兵,就在这入山的边缘拉锯。从初春,拉到盛夏,从盛夏,拉到深秋。眼看,冬天就要来了。

高从流,自从打了老婆一个耳光,再也没有和老婆说过一句话。同伙中,大半年下来,病死的,饿死的,受伤不治而死掉的,已经去了一半人。

官兵不时地进剿,使他们不能耕种,不能搭房盖棚。这群人,过着野兽一样的生活。

天更冷了,刚飘过几片雪花,寻找食物更加困难。一群陕西人,在他乡的山地里,能吃的,都吃尽了。

高从流不和老婆说话很久了。老婆给他东西,他就一声不吭地吃。什么东西都吃过了。小动物,不容易打到了:山药蛋,象红薯一样,却有点儿苦;蓝浆果,有点甜,吃多了,总是一阵阵恶心;野柿子,很涩口,吃後老是拉肚子。

吃的东西越来越古怪。饥饿,无情地窒息着每一个人。高从流浑身无力地走到每日栖身的小石头坑里坐下,突然,他看到李清冷颤抖着爬过来。

李清冷爬到高从流的身上,有气无力地说:”大哥,抱住我,我好冷。“

高从流一惊,抱住老婆,老婆的下半身已经冰冷。

李清冷面无表情,好一会才说:“大哥,我对不起你,我是你老婆,我不该骂你。”

高从流看着老婆苍白的面容,乌紫色的嘴唇,睁大了眼睛--老婆已经奄奄一息了。

原来,为了给大家找吃的,李清冷一直尝试着吃各种不同的东西。吃过了没事,才让高从流等人吃。

一种红褐色的蘑菇样的东西,李清冷早就听人说过,可能有毒。但现在能吃的东西越来越少,能找到一点,也要尽量地省下来,给那些闯王一来,就能跟着闯王拼打的男爷儿们吃。李清冷自己吃过太多不同的东西,身体越来越觉得疲惫。

几天前,她吃过那种硬蘑菇状的东西後,身子就再也支撑不起来了。

“大哥,我好後悔,我不该骂你。我不行了,我下身已经不是我的了。”

高从流没能控制住自己的眼泪。

“大哥,我很冷,我很难受。我不想死,我想活。。。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只想能活者和你做个伴儿。。。”

教师的妈妈眼泪流了下来,我用手捏着鼻子,用最大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历史那么长,很多故事不为人知,但对故事的主人公来讲都是那么惊天动地泣鬼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