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革与下乡

文革是研究禁区,是敏感话题。我在博客上被删除的,或与文革有关,或对舵手不敬。其实我对舵手之敬,远非当代五毛能比。
但舵手毕竟还是人,具有人的弱点。他的时代,至今我认为是个帝王时代。帝王也不是凡人,很多帝王也称得上伟人。这不是贬低。
为什么要搞文革?什么“防修反修”,什么“思想革命化”,不用文革都是照样能搞,也已经在进行当中。可是文革还是非搞不可的。其真正原因,一张“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说明了一切。当时都年轻,没有什么真正的独立思考能力,而且自以为是运动初期最早行动,最早造反,这是替我们说话呢。日后才知道,还有另一个司令部,不但有司令,还有一个巨大的接受指挥体系。具体说,司令就是刘,接受指挥的,就是从上到下直至县级领导,也就是所谓各级“走资派”。
不搞也是不行,真不行了。据说毛召集个会议都召集不起来,省级领导找各种借口不参加。可是刘一个电话,就齐刷刷都来北京了。毛要姚写文章批海瑞,在北京都不能登报,只好发表到上海《文汇报》。就这么着,上海市委还被彭真打电话骂了个狗血喷头:“你们有没有党性?”
三面红旗捅了大漏子,困难时期数千万人饿死,只好开个七千人大会让基层领导们“消气”。刘一句“三分天灾七分人祸”,买了下面的好,抹了上面的灰。此后形势一天一天好起来,五一、国庆的报纸照片,都是两张大照片并列起来。刘的威望在基层如日中天。
实际上毛搞经济确实不行,打仗没人能比,建设的能耐,不行就是不行。不服也没用。
但大权就这么被空喊“万岁”架空,也总不是个事儿。扳倒刘,可不像扳倒彭那么省事,那些听刘指挥的基层领导,全都要让他们转过弯来。于是就利用自己在普通老百姓中还是“万岁”的威望,来整基层的“走资派”。这就是要“全面发动”“彻底发动”的必要性。“全面发动”的结果,就是全国大乱。工厂停产,学校停课,“走资派”纷纷“靠边站”。没有领导当然不行,要想工资照发,财务上必须有人负责签字。只有发工资闹革命,才能闹得起来。农民没有工资可发,农民也都知道“工分照记”打不下粮食大家还是饿肚子的结果。所以农业不乱,该种种,该收收,凭的就是中国农民对土地的责任心。
老百姓揭发“走资派”能揭发个啥?无非就是一些多吃多占,走个后门,搞个破鞋之类。和现在的贪腐,只是规模不同,性质一样,都是以权谋私。“走资派”被打倒,无论当权的是工作组,还是军训团,还是军管会,还是造反派,以权谋私是不敢的,但以权谋公却都不会。没多久就熬不住,操不起那个心,费不起那个神。于是又不得不把“走资派”请回来,以“三结合”方式组成领导班子。
“走资派”重新揽回了权力。只要能站到“毛的司令部”,大节就是好的。那些被揭发的以权谋私统统成为可以忽略的“小节”,为日后的贪腐留下祸根。一个“最高指示”在同时传说:“走后门的不一定是坏人,走前门的不一定是好人。”那些通过老子们还在部队的战友给子女安排后门兵,躲避了上山下乡,也属于“子承父业,理所应当”。
从此以后“后门”大放光彩,以权谋私大普及,“有路子”那叫本事。“听诊器,方向盘,人事干部营业员”也成了四大肥缺。日后的贪腐,从那时起有了一个发扬光大、蒸蒸日上的土壤。
是的,上山下乡不是文革才有的,自打1955年就从“老大哥”那里学来。可是真正形成大规模的“运动”,确实是文革形成的。而大批的集体插队,更是文革才出现的“新生事物”。文革产物,绝对是无法否认的。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城市青年被打发去插队?工厂开工不足,大学、高中都不招生。小孩子可不管你运动不运动、路线不路线,该长大就要长大,长大了就要上学。中学生不腾地方,小学毕业不能升学;小学不腾出地方,小孩子们便无学可上。教育流程在中学发生了“梗阻”,问题已经迫在眉睫。1968年六届中学生几百万人同时毕业,城市消化不了,兵团农场远远不够用。农村是历来用于藏污纳垢的地方,于是鞭子一挥,类似“遣返”的方式,都把你们轰到农村生产队。就这样,把就业危机转嫁给了地方,转嫁给了农村,转嫁给了农民。用来蒙蔽大家的政治口号就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极力要掩盖经济原因。
从“接受再教育”,就不关兵团什么事;到“容当统筹解决”,还是不关兵团什么事;到老邓时代“三个不满意”,其中真正起作用的“农民不满意”,还是不关兵团什么事。有人甚至认为,兵团战士不应该算知青。
但是兵团毕竟始终在体制内,毕竟没有看到那么多基层的丑恶,毕竟由国家用每年几个亿的亏损养活起来。是有组织,有各级别领导,有各方面全脱产培养出来的人才,这样的一群“正能量”的势力。他们通过展览、演出、出版等等途径,把历史模糊起来。
云南兵团知青集体下跪,很震撼,很可怜,但是也很可耻﹗居然被当作结束上山下乡的功劳和贡献。我们的年轻一代,还在被蒙蔽着,被忽悠着。

这些真相我是第一次听说,原来不批刘,毛就没舞台了。

提起文革,很多感慨。老毛在文革中,整的是知識分子和大小官員,所以說起文革,對於和你我一樣年齡的人,當時生活在大城市的會深有感觸;生活在小城鎮,或者鄉村中的,就很幸運地沒犯上那一劫。

文革初期,說是鬥牛鬼蛇神,事實上,老毛重用康生江青陳伯達;這一伙人往下選拔重用的(也有自己跳出來擠進去的),我們不能簡單地說都是壞人。要說本質,我認為他們啟動的,就是人性惡的一面,用作惡的方式來對付大批看不順眼的知識分子或者大小官員。現在還一味歌頌文革的人,一是沒有吃我們當年吃過的那個苦頭;二是不理解老毛這麼做,破壞的是法律的框架和立國的各種規則。

老毛的革命無罪造反有理是深得民心的,懷疑一切是深入人心的,這些意識形態方面的判斷,讓一伙人去鬥另外一些人的時候,顯得是那麼地理直氣壯,那麼地(像秋風掃落葉一樣)不留情面,那麼地堅決徹底。

老毛是一個偉大的人,中國能有今天的成就,擺脫四分五裂的舊勢力,建立起強大的工業基礎和積攢國力,他是很英明的,但它讓人民付出的代價,也蠻大的。鄉下普通民眾,城裡地位比較低的人,是因為他們恨貪官,恨權勢,所以才會懷念那個可以隨便鬥人的文革,這個就只能這樣理解了。

我還是認為,中國大陸的種種問題,還是要放到制度中解決,還是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框架下慢慢調整比較好。比如說吧,高級的領導幹部公佈自己的私人財產,叫了二十多年,就是不能落實,而且離能落實越來越遠,就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

老忠啊,你我算是“化外之人了,不必再管這些事了,自己的日子,自己清清靜靜地過,開開心心過好每一天。

怎樣抓龍蝦,怎樣煮龍蝦全套教程附詳細講解:

視屏比較好玩。為了生計去下海抓龍蝦螃蟹石斑魚,就是苦日子;倘若目的是好玩,散心,那就是無尚的快樂了。天下的事情,大致都這樣。

至於下鄉,是個瞎扯蛋的事情。下鄉的經歷對我個人說來,是件好事。那八年讓我積攢了一輩子都受用的經歷,是我的一筆人生財富。但整體上,上山下鄉的大運動,對於國家,是沒有什麼好處的。

下乡这八年,过得很充实。我本来就是一心要去当农民的。尽管我并不赞成这么多城市青年全都留在农村,也反对“扎根”“一辈子”这种不切实际的口号,但还是在做着最后留在农村的精神和物质的准备。只是后来不让当农民,被合点到山下,和那些小知青搅到一起,成了纯粹的知青,纯粹的在村里“待业”。什么农民,什么农业,似乎没我什么事。那还有什么混头﹗加上又闹了个“四五”事件,才下决心离开。
农村的日子,没有忧郁颓废,有我在就有歌声和笑声。什么“有悔”“无悔”,那都是些个人体会,不必强加他人,也没什么可争论的。
我这些年每年回国,每年也都回村里看看,看看变化,寻找以前残存的遗留。
2018年还搞了一个纪念活动,我也出了节目,还受到电视台采访。


我还可以用当地方言和村里人交谈聊天,大概是唯一还会说当地话的北京知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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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台的這一段採訪,太精彩了。

鄉下人談到土葬,談到回村,那是多麼真摯的感情!人混這一輩子,有人扔下這一句話來,值了。

我也有覺得人生「值了」的時候。那是在海南,一個媽媽跑得氣喘噓噓,給我一個舊報紙包著的包包,裡面包著的是還帶著露水的野生胡椒——那位媽媽一夜沒睡,在河溝坡坡上採集了這麼一包野胡椒,趕著送給馬上就要離開的我。因為頭一天,我課題組的一位八卦鬍子(愛胡扯的男人)說野生胡椒才是最好的云云,這媽媽就當了真,一夜沒睡,採了這包胡椒送給我,是要感謝我對她兒子地幫助。

我曾差不多是極力按下我的脾氣,努力地說服了他們連隊的幾個大頭兒,甚至捅到他們農場的場長那兒去了,解除了那孩子惹下的一樁大麻煩(其實是小官作惡)

我有位朋友是黑龙江插队的,他们也是经常一起回去团聚,而且很亲切很铁的感觉,最近上海知青在一起吃饭,估计有人说他们应该用公筷,我见他回复说,我们这些人都不分彼此,不会用公筷的。我觉得有种生死与共的感觉。

老忠多才多艺,一个北京人在乡下这么得人心,太难得了,好知青啊!人人都像你这样,这社会多和谐啊。

在农村的日子其实挺高兴的,没琢磨过什么前途,就是想当农民。不过有两个不高兴。
一个就是所谓“接受再教育”的地位,我需要被承认是“新农民”的地位,别总是“再教育”毕不了业。
还有一个就是村里的内斗。村里也分种姓分派系,我这外来人不愿意掺和这些并非文革造成的矛盾,村里的历史我也不了解。我有了一定发言权的时候,往往被怀疑支持这一派或支持那一派。这些矛盾也根本就不是我能够调节的。
其实都不是坏人,都和我一起出大力流大汗,一起艰难度日,我是哪一方都不愿意疏远。

整知识分子其实没什么可奇怪的,“知识越多越反动”,自古以来就如此。只有马屁文人能混得好。
知识越多,就越会思考问题,越能深谋远虑,越有自己的思想和主张,越有可能和当权者产生分歧。当权者打了臭牌,被有识之士不幸言中,就更要等着倒霉。
整知识分子是很早就开始的,不是文革才有。只是因为毛在当北大图书馆管理员的时候,实在是太嫉妒那些有名的学者教授,这口恶气憋了太久,终于有机会报复。
为了找一个政治口号当借口,赶中学生下乡插队,就把中学毕业生也归到了“旧学校培养的学生”。这就是所谓‘十七年修正主义教育路线“。文革被否定了,教育路线存在”修正主义“也子虚乌有了,”接受再教育“当然也就没有任何必要。按照”接受再教育“而来的知青集体插队,完全是文革的产物,根本不应该和五十年代就有的兵团农场扯到一起。

人都是有愛有恨的,愛知識分子和恨知識分子都很自然,都有道理。老毛的本事在於,把知識分子畫一個圈兒統統圈起來,讓所有的工人農民都認為知識分子不是東西,鬥他們理所當然。

當然老毛也會禮遇極少數需要使用的知識分子,批判大多數,尊重極少個別的人,同時讓這些仍被重用的人感到了知遇之恩。蠻高明的。

話說回來,老毛這麼做,大批大批地整人也沒耽誤把要緊的事情做好。說實話,我還是認為老毛是有魄力的人。



今天看到這條短片,給建設者鼓掌:

儘管如此,高層大多數人都還是承認,知識分子的主體當然算建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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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日子,没有忧郁颓废,有我在就有歌声和笑声。

我曾差不多是極力按下我的脾氣,努力地說服了他們連隊的幾個大頭兒,甚至捅到他們農場的場長那兒去了,解除了那孩子惹下的一樁大麻煩(其實是小官作惡)

看了這兩段,俺開始聽歌,替戰鬥意志高的好勇士、好男兒 鼓掌。

不愧姓 張

辛亥革命後的幾十年,由於溥儀甘願做日本人的傀儡弄了那麼一個滿洲國,給滿族帶來的滅頂的災難。滿人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滿人了,絕大多數都改了漢姓。很快地,大陸這邊都找不到幾個會說滿語的人了。華岳有個台灣佬,老是冒充滿人極端地宣傳台獨,那個就是個胡說八道成習慣的人,和滿人有個屁的關係。

老鄧重新掌權以來,恢復滿語教育,現在能拍滿語電影,那就說明能聽懂滿語的人多了,很棒。

这首歌是南京知青任毅作词作曲的,当时被定性为反革命歌曲,说歌词和曲调比较消极迷茫,据说在许世友将军的保释下没有判死刑,但在监狱里关了九年,真的让人心疼,最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在牢里度过,不知道他现况如何。
我叔叔、姑妈、舅舅都是插队知青,那时我很小,每次去火车站送他们我都哭得厉害,每次过年总是期盼他们回来,听他们讲故事,但是我很少听到他们的诉苦。

哇哦~大忠的笛子吹得那么好、那么专业,我是不是应该称您为张先生啊,木匠师傅的朋友都是才华出众的,仰视哦~

遇到的朋友啊 - 都是有才學的。

美好時光要聽歌:

《arki ucun》


arki ucun arki eyere muke i adali,
tere oci cing sere tuwa i gvrgin.

sain gucuse jidere be okdoro de,
arki hvntahan jalubumbi .

sini mujilen i dolo mimbe tebuhe na ?
mini mujilen i dolo simbe tebuhe na ?

saikan guculen i jalin,
ere hvntahan be omicaki.

omicaki omicaki ,
omiha manggi uthai uculeki,

uculeki uculeki,
bahanarakvci omi seme kerulere jiye .

ucarahala andasa erdemungga secina,
jici tetendere uthai minde gucuse oho.

haji gucuse jidere be okdoro de,
arki hvntahan jalubumbi.

sini tunggen halukan seme serehe dere?
sini gala halukan seme serehe dere ?

saikan erin fon i jalin,
ere hvntahan be omicaki.

omicaki omicaki ,
omiha manggi uthai uculeki,
uculeki uculeki,
bahanarakvci omi seme kerulere jiye .

酒像流動的水,
它是跳動的火焰。
歡迎好朋友們到來的時候把酒杯斟滿。
我們的心中都盛著彼此呢吧?
為了美好的友誼,
一起幹了這杯吧!

所遇到的朋友啊都是有才學的,
既然來了就都是我的朋友,
歡迎好朋友們到來的時候把酒杯斟滿。
你的胸口感覺到暖和了吧?
你的手也感覺暖和了吧?
為了美好時光一起幹了這杯吧!

一起喝吧 一起喝吧,
喝完了咱們就唱起來吧。
唱吧唱吧,
要是不會的話可要罰酒呀!

酒只要不喝醉,肯定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