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谈砍价,闲谈攀登

有两个字,叫做砍价。木匠婆买东西大多去大店,没啥好砍价的,买菜都去超级市场也没得价好砍;我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来不买东西;我家还有个木卫二,这孩子好。带他去买电子零件,他一口咬定人家少收他钱了。我的车已经开出二里地儿,他硬是逼着我把车开回去找给人家钱。我开只好原途折返,人家说有两样东西是减价40%,电脑故障,只好手动打入了价钱。。。

说了这么一大串废话,有涂脂抹粉美化自己的嫌疑哈。说实在的,我家和砍价没啥关系的。说真格的砍价没啥不好,侯宝林有个相声说过,大家都不讲价,买者争着多付卖者尽力压价,这世界就不成世界了。

咱回放一下。五年前,那是2005年,我家房子该换屋顶了。我们这儿屋顶不用瓦片,是一种沥青瓦铺在屋顶上。正规的建筑公司换屋顶兼维修下水槽大约加币五千元,可保修三年。我工作中认识很多建筑公司的人。有人对我说,换屋顶啊,干嘛要花五千元啊,如果你付现金,两千五百元我找人给你做了,不过没有发票的哈。

不用我砍价就可以少付一半钱,傻子才不干那!

一晃五年过去了,话说我在家休假。木匠婆说,屋顶怎么掉下一根五寸长的大铁钉来?我接过铁钉看看,是固定水槽的。我说糟了,上次换屋顶修水槽,熟人介绍的,我们根本没检查。

正巧,邻居有人借了一架长梯子在干活呢,我把梯子顺过来爬上去看了看。。。不看则已一看令人心寒:彭霸天丧天良,南霸天黑心肠,那贼矿主心比炭黑又下毒手,刁老财他说是夜入民宅,非偷即抢。。。革命故事中的对白唱腔一股脑儿冲上来,五年前那伙收了咱两千五百加元现金的哥们黑心肠啊,根本就没有修理下水槽,水槽中塞满了泥土,水漫出水槽,砖墙已经被冬天的冻水损坏了好大一块。

墙壁损坏很严重,没办法了。我立即请那人来估价:重做水槽,三千加元;如果不更换只是修理,一千两百加元。

我说,你们回去吧,我自己做。

你自己能上屋顶?这活儿你自己做?估价的人不相信我这模样是能上屋顶的料。怎么啦,饱食终日无所用心也许还养尊处优让我一个老粗木匠 “修(注——是修正主义的修不是修养的修)” 得这么彻底?咱不服!

我再次对估价的人说: “我不相信你们了,我宁愿自己做。” 在西方社会,面对面地说不相信你,比在中国铲人一耳光还严重。

我自己买了材料,最好的材料,不超过两百加元;木卫一扶梯子,木卫二递东西,老木匠赤膊上阵。

两天,在屋顶上总计十多小时,修好了水槽,对损坏的砖墙尽可能地做了一点儿修补。

毛爷爷说过,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你不能不信。地下室高出地面一点,两层楼加起来差不多十米高吧,老木匠一登攀,就证明了毛爷爷说的话是多么地正确,你一定要相信毛爷爷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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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了,吃午餐,午餐是两个水果,十多年二十年来是这样了。。。抓着水果突然注意到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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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修屋顶,让这手变得多无产阶级啊!就凭这手,放文革时没准够格上大学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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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匠婆厉害,一定要剪了指甲壳才能吃,那我就去剪指甲壳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