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虫子吃草,那只虫子吃这只虫子

这人吧,能闲得住的一定是有福之人。

闲不住的时候,想点儿实在的事情也行啊,比如说想想怎样赚点钱,怎样让小日子过得滋润一点;再不济就想点雅致的事情,比如思索点哲学问题,琢磨几句诗;最不济的也可多以想想自己的本职工作,怎样能把工作做得更好,能不能折腾个技术革新啥的。。。

这三样木匠都不会,没事的时候对着天空发发呆?上星期已经发呆过了,这星期换个花样好不?

实在无聊,蹲地上看虫子。俩小孩跑过来,活生生地把木匠正看着的虫子给吓走了。木匠只好挪个地方,看另一只虫子。两个小孩蹬蹬蹬地还跟着,虫子又跳走了。木匠抬起头来,俩小孩四只眼睛也瞪住木匠,随後好奇地查看了木匠前面的这块空地,啥都没有么。

木匠继续挪地方看虫子。俩小孩不再跟上来,大声叫道: “妈妈,妈妈,我不知道那个人他在看啥,什么都没有,那个人还在那儿看。”

心不在焉的妈妈说: “那是个中国人,我猜他在看风水看地气,中国人都会这个,别打扰人家。”

夏末秋初,正是蟋蟀啃草的季节。地上原来长着一些草,赶上两星期没下雨,沙地上的草已经差不多被啃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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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之外有一丛草还繁盛,厚草里有更多的蟋蟀。三五只黄蜂前後左右翻飞,色狼似的黄蜂在找目标。

我看到一只黄蜂找准了目标,拥抱、亲吻一只蟋蟀,那蟋蟀受惊跳走。蟋蟀傻,没跳多远便落下来,这黄蜂竟然对边儿上另外的几只蟋蟀不屑一顾,锲而不舍地紧追着它吻过的那一只蟋蟀。

再一次拥抱,再一次亲吻,蟋蟀的後腿弹了两下,便像所有的浓情暧昧故事中描述的那样,融化在幸福中,一动也不动了。佛家说的 “往生” ,西方人比较浪漫的说法是 “随雏菊花瓣飞了” ;比较粗鲁的常用说法是 “踢水桶” 。西方人经常说,说是不论人还动物,随雏菊花瓣飞或踢水桶的过程是愉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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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黄蜂的尾针有毒,但我并没有看到黄蜂用尾针扎蟋蟀,说简单一点,我看到的就是亲吻般的那种啄咬,黄蜂啄几下,蟋蟀就仙去了。

蟋蟀是素食虫类,而黄蜂是肉食虫类。黄蜂夺蟋蟀之命,把卵产在蟋蟀的身体里,阎王爷的簿子上就是这么写的,天经地义。然而有趣的是,黄蜂并不是见蟋蟀就咬,而是选择性地咬。我不知道黄蜂对猎获物的选择的标准是什么。

如果我是一只蟋蟀,我想不必坐以待毙。可不是,蟋蟀斗咬起来,也是很厉害的!我曾看过一只蟋蟀咬死另一只蟋蟀。

如果我是那只被黄蜂追撵的蟋蟀,我就豁出去了,反过来狠狠地咬黄蜂一口,也许黄蜂就不敢追随骚扰了。只是一跳,跳得开吗?没用的,终究跳不出一个活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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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 ? 這是生態攝影呀 , 是很難得的鏡頭 , 可以去參加比賽啦 .
可惜前面那根草擋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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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照片参赛不行的,画面有太大缺陷。

摄影的关键之处不能有致命缺陷,否则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