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個子臨時工的倉促之路(四)

大個子臨時工的倉促之路(四)

大個子臨時工整個下午幹活都很賣力,把49張巨大的托盤全部裝入了烘箱。

黃昏以後,你和大個子臨時工按時到了飯店。你覺得有點什麽不對勁,你感覺到做錯了什麽,但你想不出究竟是什麽錯了。

大個子臨時工仍舊穿著平日裏工作的衣服,只是洗過澡換了一身乾淨的。你穿得正規刻板,比較之下有點格格不入。

走進飯店,尼娜小姐見你身後的大個子臨時工愣了一下,很快就換了一張笑臉把你和大個子臨時工引到座位上。

這是一個每月例行的行業聚會,每張餐桌四個人,以便與會者私下交談。雖然每張餐券面值不菲,但來聚會的客戶和材料供應商顯然是要借這個場合談生意做生意,吃什麽其實並不重要。

男男女女的穿戴都一絲不苟,三三兩兩低聲地交談。男女侍者穿插其中禮貌周全地招待著客人。

不時地有人到你的桌邊來高雅客套地寒暄幾句,塞密先生穿著筆挺的晚禮服也走過來了。平時有點猥瑣的笑樣收斂了,一本正經地和你打了招呼。當然,他沒忘記禮貌地給大個子臨時工點了一個頭。

你知道問題在哪兒了。你對塞密先生說,有點不對勁,你得離開。塞密先生點點頭微笑著眨巴一下右眼,表示他明白,也就是認可你可以考慮離開。

你帶著大個子臨時工逃出聚會的飯店,找了一家普通的餐館坐下。大個子臨時工吁了一口氣,你略爲拉鬆領帶哈哈大笑,問大個子臨時工有什麽感覺。

“感覺?沒有任何感覺。”大個子臨時工說:“坐在那個飯店裏只覺得腦袋空蕩蕩的,什麽都不會想了,不知道你們都在說些什麽。只覺得自己是走錯了地方,對,就是走錯了地方的感覺。”

“你想過要離開嗎?”你問大個子臨時工。

“沒有,我什麽也沒有想,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離開,我雖然知道那地方不屬於我。”

“哈!”你笑了。你的笑只是烘托氣氛,沒有取笑大個子臨時工的意思。

大個子臨時工灌下侍者送來的一杯冰水,喘口氣說,那天他進入古瑞斯的房間第一次呆在那裏整整一個晚上,正好就是剛才的那種感覺。那天晚上他的頭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麽。

“真的不知道做了什麽?”你有點惡作劇般地發問:”那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你知道的!那雖然不是我的第一次,必竟是我被哥哥打出窗外碰在鐵桶上昏過去之後的事情。我同母異父的哥哥踢了我一腳,要我給他兩万牙元。天哪,我哪有那麽多錢。我把能賣的東西都賣了,一共湊出八千三百牙元。在我打算把錢給我那哥哥的時候,他突然不見了,又像以前一樣突然就沒影沒蹤了。”

你點了兩份晚餐,聼大個子臨時工講他的故事。

那哥哥不見了一星期後,古瑞絲突然在一天晚上猛敲大個子臨時工的房門。原來是自來水管突然漏水了,飛濺的水射得滿屋一團糟。大個子臨時工找了一把舊扳手卻尺寸不合,把水管都擰滑了也沒止住噴射的水。

忙亂中用古瑞絲遞過一件舊衣服,大個子臨時工用衣服包住水龍頭,拿一些舊電線把它捆緊。好了,洩露的水不再噴射,嘩啦嘩啦沿著舊衣服從水池中流走。

大個子臨時工的身上溼透了,古瑞絲幫他脫下襯衣,用干毛巾擦拭他的前胸和寬大的後背。

你想憋住,但嘴唇沒咬住,噗哧地噴出一個沒有惡意的笑。大個子臨時工也笑了,你和他“啪”地一下來了一個“高五(西方人在一起擊掌以示心領神會)”,大個子臨時工繼續講他的故事。

大個子臨時工說他很熱,也很渴,就像兒時做夢打架一樣,想衝鋒陷陣,也想逃逸。。。正在迷失和飄飛的感覺中,突然一股涼水衝過來,原來水的壓力突破那件舊衣服,給了擁抱著的男女一個兜頭蓋臉的強力噴射。

大個子臨時工本能地想逃逸,卻被古瑞絲緊緊地摟住不放。古瑞絲不理會噴射的水,伸手關上燈小聲地說:“算了,別管它了。。。嗯。。。只能。。。別怪我。。。不能。。。嗯。。。嗯。。。”

大個子臨時工說古瑞絲的肚子已經隆起很大。貼著的嘴唇傳遞著濕潤的溫柔和熱的黏合引力。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