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笨,還要做強盜 ?

民國七十年左右 , 李敖被關結束 , 放了出來 . 過一段時間 , 又開始寫書寫文章 .
那時候俺買了 “李敖文存” 第一集和第二集 , 裡頭就有這篇 “這樣笨,還要做強盜 ?” 的文章 .
這是俺看過的罵日本人罵得最痛快的文章了 .

但後來 , 書不知怎麼就不見啦 , 多年來一直想引用 , 但就是引用不出來 .
直到最近才在網上找到 , 還是大陸人有心 , 敲進了電腦登上了網 .

俺再整理一次 , 木匠兄與梧葆老兄請仔細拜讀 .

==================================================
這樣笨,還要做強盜 ?

日本童話裏,有一則“阿蘇史和強盜”。

阿蘇史是京都的一個地方官,常常晚上加班,回家很遲。
有一天,加班加的特別晚,他坐車回家,心裏不安,要碰上強盜。
情急生智,他脫下衣服藏好,坐在車上,車前仍舊掛著簾子。

不久,果然來了五個強盜,趕車的、跟班的,見強盜來了,都丟下阿蘇史,紛紛逃掉。
強盜用刀挑開簾子,一看大笑起來,原來阿蘇史頭戴烏紗,腳穿白襪,手裏捧著笏,光著屁股,正正經經坐在那裏。
強盜問他你怎麼這樣神經?阿蘇史說:“不是我神經,是剛才碰到了強盜,被剝豬玀了,你們來遲了。”
強盜恍然大悟,叫道:“一定是多襄丸那小子先下的手,走,我們找他算帳去!”
於是手拿火把,一哄而散。
阿蘇史望著他們的背影,哈哈大笑:“八個牙露!這樣笨,還要做強盜!”

這個日本童話,我認為最適合用來描寫這個島國。
我讀日本史、讀中日關係史,讀來讀去,每當掩卷遐思,我都想到光屁股的阿蘇史,和那笨的要命的五個強盜。

1933年,英國一代文豪蕭伯納,訪問日本。
當日本愛國者高叫征服中國的時候,他以諷世的口吻,告訴日本人:
“日本人絕不能征服中國的,除非日本人準備一個員警對付一個中國人。”
日本員警一個對一個日本人還不夠用,當然無法外銷支那,所以蕭老頑童的鐵口直斷,自然也就言必有中。

但是,以日本那麼毫無幽默感的民族,哪里聽得進去英國幽默家的忠告呢?
不來幽默的,迎合日本的嚴肅口味,來點嚴肅的怎樣?不行,還是不行。
嚴肅的是英國史學家湯因比。湯因比在蕭伯納談話後,發表論文,
指出一般人們認為日本發瘋搞侵略,物件只是中國不是美國這種說法,是站不住的。

湯因比說,抱著這種看法的人,不瞭解瘋子的行徑。
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德國若在西線採取守勢,不難在東線打垮俄國。
俄國一垮,巴爾幹各國和土耳其都囊中物,何必先發瘋,要把法國、英國、美國都攪進來,四面樹敵呢?
可是,德國的瘋狂行徑是不可理解的,它就要蠻幹,把自己蠻幹垮為止。

德國如此,日本又何獨不然?不但何獨不然,並尤其如此。
因為日本的傳統文化中,根本就有“自殺”的特色。
仗打起來,日本還管什麼中國、美國,就會大幹特幹起來了。
“如果這種情況一旦發生了,整個大和民族毅然走上‘切腹’之路,也並非絕不可能。”

“武士道”與“町人道”

可是,湯因比的忠告有什麼用?發瘋的人總歸要發瘋。
日本在中國踩在夕陽裏以後,果然動手惹老美。
日本偷襲珍珠港,虎虎虎半天,證明不是老虎,而是一隻大笨牛--不是其笨如牛,而是笨的根本就是牛。

邱吉爾在回憶錄中,把桃太郎成牛記消遣備至。
邱吉爾認為,為日本打算,日本如果非打不可,也該打英國,不該打美國。
那時候美國國會,僅以一票之差,通過延長徵兵法案,
如果不以一票多數通過,美國就得在二次大戰四處烽火的當兒,自己先解除武裝,足見美國國內想置身事外的氣氛多濃。
在這樣的氣氛下,日本可以放膽打英屬的馬來亞、菏屬東印度,美國一定袖手旁觀,這比打美國的珍珠港聰明多了,可是日本當局太笨,老是下錯棋。
最後,日本打了中國又打了美國,史學家湯因比的預言,完全兌現,日本開始自殺了!

自殺,對日本說來,是“武士道”行為。
一般人瞭解武士道,大都被它的浪漫與壯烈所吸引,而忽略它的傳統。
大家看到日本武士的切腹,切的那麼樣浪漫、那樣壯烈,只驚歎他們的從容,而忘了這種信仰,實際踩在一種先天不足的基礎上。
日本武士的信仰來自封建制度下的一姓打手信仰,武士道的先天只是一種“走狗道”、“保鏢道”。
它一開始是制度化的,年深月久,轉為道德化。
但是,不論怎麼轉,它的先天還是不脫愚忠與打架,找個不識大體的題目,“仇討”別人、“切腹”自己,
仇討也好,切腹也罷,目的都是做一條轟轟烈烈的奴才,“為主家”。

如果日本只來武士道,倒也好辦。
武士道比較糊塗,不喜歡打小算盤,不會計算,雖然性好鬧事,可是鬧不大,還沒有大危險。
但當武士道跟另一種“町人道”合流的時候,麻煩就來了!

"町人”就是日本商人。
現在日本商人住在郊區別墅,以前卻沒這樣神氣,以前都住街上、住特區裏,所以叫“町”。
以前叫日本町人,和中國古代商人一樣,沒有社會地位,
町人靠諂媚武士來做生意,所以他的地位,就正像石秀所罵的,是給奴才做奴才的奴才,
這種人好計算而短見識,性格最下三爛,所以稱為“町人根性”。

武士道加上町人道,就使日本人性格變的畸形,武士道使人過分趾高氣揚;町人道使人過分奴顏婢膝。
前者強人對他鞠180度大躬;後者對人鞠躬180度,總之,不大鞠特鞠是沒完的,但大鞠特鞠,哪里是平常的“相處道”?
武士道和町人道的流變結果,日本就出來了兩種外形的人物--“軍閥”和“財閥”。

武士道流變出軍閥,町人道流變出財閥,軍閥和財閥只是兩種外形,並非兩類人物,很多日本通分不清這一點,卻號稱知日派,難怪老出紕漏。
武士和商人成為兩類人物,始終沒有混同,這種情況,只有在中國發生,在日本就不行。
日本的武士和町人,流變成軍閥和財閥的時候,混同得很厲害,株式會社的町人招牌下有武士,尊王攘夷的武士思路下有町人。
換句話說,武士從商就是町人,町人拿刀就是武士,他們只是一類人物的兩種外形,是新日綜合體,不是兩類大和魂。

東洋統計學

有些字眼,大家都不要,卻喜歡丟給對方,“東洋”兩個字,就是其中之一。
日本稱中國作東洋,其實日本在中國東面洋中,自己才是名副其實的東洋,於是,中國將這字眼擲回,叫日本是東洋。
什麼都好端端的,可是一東洋化,就糟糕伊媽死,像“東洋菜”(料理)、“東洋車”(人力車)、“東洋參”(日本腹參)等等,
一東洋,就荒腔走板,小題大作。其中最要命的,是“東洋統計學”。

19世紀的英國首相迪斯累裏,有一句名言,他說“謊話有三種:謊話、可惡的謊話和統計學”(There are three kinds of lies:lies,dammed lies,and statistics)
統計學這種科學方法,和東洋參一樣,消受不好,就大受其害。
日本町人喜歡打小算盤,抓到了統計學,認為獨得其秘,開始大統其計,什麼都一廂情願起來。
他們認為根據統計學,打中國會贏;根據統計學,打美國也會贏,殊不知毛病就出在統計學上。
最後吃了原子彈,證明了統計學是謊話,東洋統計學是東洋謊話,結果是,美國軍人佔領了日本。

美軍佔領日本以後,日本的東洋統計學家還在執迷不悟,搬弄個沒完。
吉田茂做首相,料理善後,為解決糧食問題,向美國要食米。
日本農林部估計需要450噸也才過關,可是美軍總部一算,不到6分之1--70萬噸--就能過關了。
麥克亞瑟把吉田茂找來,問他日本人的統計學怎麼可以這樣?
吉田茂手一攤、臉一笑,說日本如果統計做的好,當年也不會發動太平洋戰爭了!

東洋統計學公算太平洋戰爭,毛病不在算出第一仗打得贏打不贏,而在沒算出打贏以後怎麼辦。
就是說,不在能不能打下馬蜂窩,而在打下以後怎麼辦。
日本軍閥和財閥的致命傷,實際如此。
日本人搞“東洋歷史”,費了九牛二虎的氣力,可是還是只見其小,不見其大,都是錯認中國。
這毛病不在中國,而在日本狗眼看人低的態勢,自己矮,把別人也看小了。

遼耶律德光入中原,群盜大起,煩得耶律德光說“我不知道中國人難制如此!”乃引兵北歸。
小日本那麼多“支那通”,卻不知道“中國人難制”。
中國人難制,連中國人自己都制不好,哪里輪得到小日本來制?
長蟲吞象,真不知天高地厚。

日本支那通聽到中國人南蠻繞舌,
有的把日本念成“一本”(江西佬);有的念成“二本”(湖北佬);有的念成“四本”(寧波佬),
弄糊塗了,不曉得的自己是老幾、是幾本了,居然就想和中國“大東亞共榮圈”了,真是糊塗透頂,比中國人糊塗一倍。
中國人糊塗,是腦滿腸肥型,還有個譜;日本人糊塗,卻是滿腦肥腸型,攪成一團慘不忍睹。
非即服仁丹一萬粒,不能斷腸;腸不斷,就無法自腦中取出,只好昏頭漲腦,發展“精神動員”,
日本軍部發行《帝國與列國的陸軍》宣傳冊,大喊精神動員,就正是滿腦肥腸的傑作。

何況,東洋統計學家在公算第一仗的時候,也因為“海賊酢”(Ika Su)來的太多,結果善後難以料理。
日本打中國,一開始想到日俄戰爭模式,但日俄戰爭每天軍費只是360萬,
打中國每天光前線就要500萬,第一個月的開支就超過了日俄戰爭19個月的總和。
日本預估的“三個亡華論”都不准,6個月也亡不下來。
73屆國會上,近衛首相硬著頭皮說:“以後我們要準備做比以前更大的犧牲,不然的話,我們過去幹的事,就變成了未來的禍因。”
日本人已經一隻短腳插進了泥裏了!

抓兔子嗎?

一個人一隻腳插到泥裏,撥不出來,至少要做到一點,就是避免另外一隻再插入,避免再製造新禍因。
但是這種聰明,日本當權派絕對沒有。如果有,早就不會有盧溝橋事變了。
9.18事變,日本已吃下東北,還沒有消化掉,又要吃華北。
宇垣看出這種危機,他說:“滿洲建設還沒完成,又發生中日危機,等於同時抓兩隻兔子,最後一隻都抓不到。”

但是,日本走的路,卻是抓住第二隻兔子,並且用短腳大競走。
山本56以聯合艦隊司令的地位,先警告手下不要對珍珠港偷襲有異議,然後向上面攤牌,不批准,就辭職。
第三只兔子就這樣抓起來,結果是抓的不是兔子,而是老虎的尾巴。真正“虎!虎!虎!”

“虎!虎!虎!”是日本空軍偷襲珍珠港成功的代號,誰想到這個代號一語雙關,偷襲美國老虎的屁股上。
別以為東洋統計學只抓到三隻兔子為止,還有主張第四只的呢!那就是東條。
東條擔任陸軍次官的時候,在盧溝橋事變後兩年一個月,在軍人會館在鄉軍集會上,就主張為了解決“支那事變”,日本不惜對英美作戰,再對蘇聯作戰!

東條的行為不是東條個人的行為,東條的瘋狂也不是東條個人的瘋狂。
看了《橋本日記》的人,都不難看到日本少壯軍人“尾風”對帶頭的影響,
日本的“平均公民”既然如此走火入魔,東條的行為與瘋狂,只不過代言代表而已。
日本的“尾風”與“平均公民”,有幾個不千萬打中國的主意?
有幾個千萬“八紘一字”征服世界的迷夢?

但是,“尾風”與“平均公民”的思想哪來的?
這又追溯到武士和町人傳統,這種傳統,新日綜合體得有問題,害了日本。

日本明治維新固然接受了西化,但在骨子裏,並不那樣一帆風順。
傳統的新日綜合體開始端出一種“和鬼魂洋才”的公式,定義就是“西學為體,日學為用”。
這種公式是一種如意算盤,把西方近代文化看成一種百貨公司,可以任由日本人挑“好”的,不要“壞”的,
然後加上日本自己的“好”的,來個二合一,創造出一個日本新文化。

就是這樣,日本選了西方的船堅炮利,丟了西方的良法美意;選了西方的帝國主義,丟了西方的民主基礎;
選了西方的近代學術,卻加上町人本位解釋,生吞活剝出東洋統計學。
“西學為體”可使日本平步青雲;但是,“日學為用”卻使原子彈平步青雲,
第一顆原子彈炸到廣島的時候,日本防空總部接到的報告是:“投彈無數!”
--最後還是統計得一踏糊塗,不知投彈只有一顆!

“日學為用”的東洋統計學!

據吉田茂總計:1945年8月15日,日本在完全枯竭中停止戰爭。
這個歷史上最大的錯誤估計,使日本過去的許多成就,都為之殉葬。
戰爭使日本損失了68萬平方公里的領土、毀了250萬棟房子,首都出現了300萬噸垃圾!
更嚴重的是日本人心理上的打擊。“因大多數日本人相信極端民族主義者所謂日本無敵的斷言,他們深信國家從事太平洋戰爭是正當的。
由於這些信念,他們在戰爭中曾經做巨大的犧牲,忍受無數的艱難痛苦,結果目擊他們的國家作戰的理由毫無根據,並被認為是侵略者,
當然很多人為之震顫,對他們來說,這些事件的轉變等於精神權威和他們所信奉的一切格言全部破碎。”

“好的失敗者”?

如果時光倒流,把上面的這些統計數字,帶到1941年12月29日的日本重臣會議上,不知東條有何感想?
當天的會議上,除了74歲的岡田外,沒有人反對打珍珠港。
東條會上大罵岡田是老不死,專訪日本打美國,不是亂打的,“有詳細數字的演算根據”!
好個詳細數字的根據!所有的詳細數字,都化成了千百萬噸碎磚斷瓦,變成了吉田茂的歷史憑弔。

乍看起來,東條是禍國者,吉田茂不是,其實全不對。
做奉天部領事時候的吉田茂,做田中內閣外務省次官的吉田茂,根本就是侵略的元兇,
就像做滿洲國實業部次長的岸信介,做東條內閣商工大臣的岸信介,根本也是侵略元兇一樣。
日本人不論文的武的、老的少的,他們的心靈深處,都是武士町人的情結。
因人而異的,只是比例的多少,而非事實的有無。

日本人咒罵原子彈盲目殺人不人道,說一下子使廣島傷亡13萬,災民17萬。
但日本人何不想想:他們在南京睜著眼睛“人道”的殺人,一殺就是30萬!

當日本東京80萬人大遊行,慶祝攻佔南京的時候,《每日新聞》隨軍記者,在《紫金山下》專文中,曾有這樣的報導:

準尉宮岡和野田曾約定做一個砍殺一百個敵人的比賽。
12月10日,兩人在紫金山下相見,手中都拿著砍缺了口的軍刀。
野田道:“我殺了105人,你的成績呢?”宮岡答:“我殺了106!”
於是,兩人同作狂笑;哈哈,宮岡先生多殺了一個!
可是很不幸:就確定不了是誰先殺到100之數的?
因此,他們兩人決定這次是不分勝負,重新再賭誰先殺滿150中國人;
12月11日,比賽又在進行中。
這種事,除了日本人以外,還有哪國人幹得出來?

再看紅十字會副會長的描述:

對於女人,日本兵的行動更壞,是文明世界所夢想不到的。
日本兵對女人的嗜好,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
一次,日本兵以三輛卡車,劫婦女到兵營去,逐一強姦。我阻止他們,無效。
這些婦人,由十二三歲到四五十歲。
我曾目擊日兵的強姦。
有時候,日兵在沐浴處強姦中國的婦人。後來,我們走進去,我看見沐浴處的裸體女人在哭。
又一次,我同馬基氏到南門東新開路第七號。發現該家11人被殺,三人被強姦。
婦人之中,兩人14歲,一人17歲,日軍於強姦後,把東西塞入陰戶中。另一年輕的女子,在桌上被強姦,桌上有血。
又有一家人,乘船過河。至河中,被日兵發現。日後檢查船內,發現青年女子,就在老父與丈夫面前強姦。
丈夫非常憤怒,被日兵所殺,老父和女兒也被投河溺死。
這種事,除了日本人以外,還有哪國人可以幹的出來?

再看外國教授的回憶:

就是在安全地帶,中國婦女被日本兵強姦的,每天最少有8000人之多。
我的一個德國同事,任職“國際安全地帶委員會”,親眼看見日軍奸殺暴行達20000次之多。
特別是在南京大學的校園裏的日本兵,竟在光天化日之下,奸殺9歲的女童及76歲的老祖母。
而且這些奸殺事件,大約有三分之一是在白天進行。尤其有不少的奸殺事件,竟在大馬路上,其情其景真是衣冠禽獸。
這種事,除了日本人以外,還有哪國人幹得的出來?

二次大戰期間,美國國防當局請邀請人類學家班妮迪研究日本,
她寫下了《菊花與劍:日本文化模型》一書,認為日本人有高雅如菊、殘暴如劍兩面性格。
日本人殘暴倒是真的,但高雅卻從何說起?
高雅需要大智慧,可是日本人太笨了,日本人老是全國上下一條心,勤勤懇懇,大家努力做笨事。
吃原子彈以前,他們耀武揚威不識大體,笨事主題是“軍事侵略”;
吃原子彈以後,他們灰頭灰臉地爬起來,笨事主題改成“經濟侵略”,還是不識大體,
不顧國際貿易的平衡,老占別的國家便宜,使人積恨。

去年11月,《每日新聞》駐華盛頓特派員古森羲久,報導訪問美國前駐日公使耶瑪遜的談話說:
1978年的日本,跟1930年的日本,情形最像,日本在走危險的老路。
日本人怎能不走危險的老路?日本人伺侯好美國大兵,就以為自己是一個“好的失敗者”(Good Loser),
其實好的失敗者在能從失敗中得到目光遠大的教訓,而不是另一套方式的卷土胡來。
日本人從不是一個“好的勝利者”,所以,他也很難是一個好的失敗者。

日本人不是好的失敗者。這種現象,在東京大審的時候一覽無餘。
在日本投降那天,東條寫信給他的私人秘書赤松貞雄,堅決表示:
“美軍必然會以‘戰犯’之罪抓我,那時候我就以‘日本模式’對付。
…我不願以日本人身份站在敵人法庭受審。”

東條是武士世家,他要“日本模式”對付老美,除了“切腹”,還有什麼?還等什麼呢?
但他在等,等到1945年9月11日下午4點,等到美國憲兵到了他家門口,他才舉槍自殺--沒有“日本模式”、沒有“切腹”的自殺。
消息傳了出去,有人大罵:“豬!”

更豬的還在後頭呢!東條居然沒死,給救活了,給送到“敵人的法庭”,當了被告了!
三年後的12月13日淩晨,東條被戴上黑色頭罩,吊死在絞刑架上。
日本人撿到他和六個戰犯的部分骨灰,埋在名古屋郊外山頂,題名“殉國七士墓”

二十年後,日本“又是一條好漢”,又還魂了,日本的脖子接受了失敗,日本的腦袋卻還沒接受,
日本的經濟侵略照舊“那新那魯”(National),日本的“日學為用”仍然八個牙露。
菊花還是菊花、劍還是劍。藝妓臉上還是白粉,日本人還是強盜。

在南京被日本人砍殺奸殺的千千萬萬中國髑髏,
他們在落日光中、在雨花臺下、在“以德報怨”的聲裏,他們死而有知,將作何思?將作何想?我不知道。
但我知道,他們如能秋墳鬼唱,片語問蒼天,那第一句一定是:“這樣的芳鄰!這樣的日本!這樣笨,還做強盜!”

八個牙露!

李敖 一九七九年六月二十八日
《中國時報》一九七九年七月六日

早就听说过这么一篇文章,但一直没有读过,今天读了,李敖的文笔真不是盖的!

抗戰時,德國軍事顧問團回國後作報告,西特熱問日軍戰法,聽完後笑了說:如果是伊管帶日兵,就如此 — 這般 — 的打法。

如果是按彼如是的這樣打,半年之內,中國至少損失兩百萬軍隊以上。

這篇文章第一次看到,真是有趣,不過感覺應該是 阿蘇史當強盜。

町人 的事,看本書應有些幫助。


安定日本社會的力量社區組織町內會 - 高泉益 譯著 台灣商務

或查關鍵字 — 安定日本社会的力量: 社区组织町内会

https://books.google.com.tw/books?id=wlBByq_Ob-4C&pg=PA10&lpg=PA10&dq=%E7%94%BA%E5%85%A7%E6%9C%83+%E6%97%A5%E6%9C%AC%E6%B2%BB%E5%AE%89&source=bl&ots=hH3MmPCWIT&sig=rGWeYdP8_XgFeyPT32gApVkokHI&hl=zh-TW&sa=X&ved=0CCAQ6AEwAWoVChMIze28jOD7yAIVAaSUCh2fHQJh#v=onepage&q=%E7%94%BA%E5%85%A7%E6%9C%83%20%E6%97%A5%E6%9C%AC%E6%B2%BB%E5%AE%89&f=false

想起二十多年前就沒再見過面的一人 - 台灣併購王 友嘉 朱志洋

http://aimhi.ccu.edu.tw/ezfiles/0/1000/attach/24/pta_199_5663022_27013.pdf

曾講了許多面日本人的生意往來的道義和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