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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铁花的旅台报告,证实了清代台湾汉人嗜食番肉
这一份史料的作者,就是大名鼎鼎的胡适</ST1ersonName>博士之父亲,<ST1胡传(字铁花),曾经在清朝光绪年间到台湾就任台东知县,留下不少有关当时台湾社会情况的记载,光绪十八年(一八九二年,即民前九年),胡传在「台湾日记与禀启」一文中,就记载当时南投埔里汉人捕食泰雅族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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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传说「埔里所属有南番、有北番;南番归化久,出亦不滋事,北番出,则军民争杀之;即官欲招抚,民亦不从」,这段话是说埔里地区有称为北番的泰雅族,也有称为南番的布农族,布农族是天性较温和的民族,他们的团结性很强,除非有族亲被杀,否则是不会主动出草复仇杀人的,因此纵然下山到埔里从事交易,也不会和汉人造成争执;可是泰雅族则勇猛强悍,对于非我族类只有一个制式反应-那就是杀死砍头,所以胡传说当时汉人和泰雅族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两族私战的惨烈,即使官府也束手无策。
在这篇文章中,胡传又说「民杀番,即屠而卖其肉,每肉一两值钱二十文,买者争先恐后,顷刻而尽,煎熬其骨为膏,谓之『番膏』,价极贵,官示禁,而民亦不从也」。
前面这段话,赤裸裸地忠实描写当时汉人嗜食原住民肉的饥渴,只要一杀死原住民,马上就可以卖番肉、爌番膏发财,而且生意居然好到没有几分钟就卖个精光,即使清廷明文禁止,这些汉人食人族仍然冒着犯法与丧命的危险,还是要捕食原住民,这多可怕啊!
以日治时代所从事的原住民体质人类学调查来说,当时泰雅族的平均身高是一六五公分,由于长年劳动没有赘肉,体重约五十公斤,人类屠体的剥肉率,如果比照羊只只有四成的话,一位被杀的泰雅族成年男性,约可取得廿公斤人肉,换算成台斤大约是卅三台斤(五二八台两),每两廿文钱至少可卖得一万文钱,清朝一文钱究竟在现在可买到什么东西,已经很难考据了,但是人肉应该比猪肉贵,所以清朝币值一文绝对大于现在十元,杀死一个原住民所卖的钱,单是肉就可以让「猎人」跻身「十万元户」,可见当时的汉人冒着被反击致死、还有被清廷逮捕的危险,也要拼死杀原住民吃番肉的疯狂行为,真是古今中外罕有的奇闻。
除了吃肉之外(包括原住民的人心、肝脏、大小肠、脑髓,也都是好吃的「下水」),汉人还把原住民剥剩下的骨骸,全部集合起来放入清水、中药材熬煮,直到最后,骨髓中的「精华」浓缩变成一块乌黑宛如黑墨的「番膏」为止。
番膏和猴膏一样,都是最滋补的风湿药材,目前如果还买得到,价钱铁定比一台斤四万的「冬虫夏草」还贵。犹记得笔者读小学的时候,放学后喜欢到处恶作剧,比方说躲在淡水线铁路的栅栏后,向着对面民房的洗衣妇丢石头,每次都被那些欧巴桑破口大骂说:夭寿死囝仔,被你祖嬷逮到,一定把你掠来爌「囝仔膏」!
「囝仔膏」究竟是啥「碗糕」?当时年纪小根本不知道,只感觉那应该是很恐怖东西,现在写这篇文章,找到这份文献,终于恍然大悟!
恐怖的吃原住民人肉史实
根据大正十年(民国十年)任职台南地方法院检察局通译官的片冈严氏所著的「台湾风俗志」一书,民国七十六年由众文图书公司,陈金田翻译的第六三二页,题目「番肉」中,就叙述着两则汉人吃原住民肉的史实:
「南投厅埔里社以北邻接番地,住民若杀一个番人时,举庄都来庆祝,将番人首级插上枪尖....打锣鼓欢呼游行各庄....有人将番人尸体寸断煮熟,然后切片分给每一个人吃....平地人就迷信吃番人肉即不会被(番人出草杀)害」
「民前一年前后(明治四十五年),宜兰山地发生二个脑丁(采樟脑工人)杀死番人吃肉的事件,也是出于前述原因」
光绪元(一八七五)年,吴光亮率领清军打通从水里翻越中央山脉抵达玉里的八通关道路,旋以路口位于内山,不利于招募大陆移民,而另从玉里经瑞穗,欲沿着秀姑峦溪打通一条衔接海口的支路,在开路过程与「奇密(奇美」)社人爆发激战,清军以诡计尽屠奇美社人,史称奇密番讨伐之役(或称大港口事件),根据部落耆老口述,当时吴光亮所率领的广东飞虎军,同样也将所击毙的阿美族壮丁烹煮食尽,可见嗜食人肉之一斑。
出生于光绪三年(一八八七),是抵台后第三代的泉州安溪郡闽南人,在日治时代烟酒尚未公卖前,一直在大稻埕迪化街开设补药酒厂,商号「延寿堂」,主要的客户集中在三峡、大溪伐木制造樟脑的垦民,生前告诉笔者说,有一次他搭乘渡船溯淡水河至大溪收取货款,刚好遇到隘勇猎到一位原住民(应该是泰雅族),隘勇将整个原住民尸体放入莺歌镇特产的陶制大水缸内,四周围以柴火加水炖煮,并以每碗肉、每碗汤多少文钱的价格兜售(详细数字已经遗忘),也因为好奇而买了一碗肉吃,记得当时笔者曾询问,人肉滋味如何,答说:人肉咸咸。
田野调查揭发的汉人捕食原住民实录
八十七年十月间,东森综合台「台湾部落寻奇」外景小组前往高雄桃源乡采访,在高中部落遇到一位六十七岁、住在宝山二集团部落的布农族郡社人林文郎(假名),他说,他父亲廿五岁那年,单枪匹马从桃源前往二集团山区狩猎,被客家脑丁发现,客家人成群拿着武器敲锣打鼓,将他父亲包围在山谷中,希望等他父亲饿得昏迷时再捕来吃,林回忆说他父亲当时只剩下三发子弹,心想先打死两个敌人后,再利用最后一粒子弹自杀,结果,当时有一位从六龟驻在所送公文到二集团的客家警丁(警察局工友),听到这个消息后,竭力劝阻他的乡亲放弃行动,否则非但注重团结的布农族人将集体来复仇,而且日本人也会怪罪下来,最后这些客家脑丁知道事态严重知难而退,林当时还幽默地对笔者说,如果他父亲当年被吃掉,今天笔者就听不到这段故事了。
今年八月间,笔者又随东森综合台「台湾部落寻奇」外景小组前往苗栗南庄乡蓬莱村采访,在八卦力部落又听到另一件故事,主人翁是现年七十六岁的赛夏族老人枫清闲(假名),时间是在光绪初年,客家人黄南球以武力屠杀狮潭赛夏族夺取土地的时候,有一次枫清闲的祖父被黄南球所属的客家军事移民团抓到,关在熬煮樟脑的大铁锅中,消息被赛夏族根家一族听到了,借着黑夜掩护而把枫家祖父救回部落,从此以后,原本姓风的这一系赛夏族,为了感激根家救命之恩,而把汉姓的风改成木字旁的枫。
当时笔者曾追问枫清闲说,客家人将汝祖父关在铁锅中,是否准备煮来吃?枫清闲没有回答,不知道是听不清楚问题,还是仍旧畏惧汉人主流社会的势力,不敢指控汉人吃原住民肉的恶行。
缺乏反省能力的食人族主流社会
今年六月间,有一天晚上笔者偶尔打开电视,看到三立set电视台播出一个节目,名称与报导地点都因为节目已近尾声而不清楚,只记得画面中是一位六十余岁的苗栗客家老人,手中展示一张日本警察征调民夫参加讨伐原住民(应该是泰雅族)的「杀人令」,还记得该台记者问受访者说:你们杀了那些原住民后,尸体都哪里去了,那位老人居然很爽快地回说:统统吃掉了!
是的,统统吃掉了!这句话解释了从清道光十四(一八三四)年起,以客家人姜秀銮为首的「金广福」武装移垦集团,开始屠杀新竹北埔、三湾、竹东赛夏族人抢夺土地,以及光绪初年黄南球的「广泰成」武装移垦集团,屠杀狮潭赛夏族与大湖乡泰雅族抢夺土地后,在整个足足有新竹市十余倍大的土地上,居然找不到丝毫被害原住民万人冢的原因,原来都是被汉人垦民给吃掉了!
台湾的汉人移民,以欺诈、武力掠夺了原住民土地,甚至连抵抗者尸骸都吃下肚之后,有没有对受害者做何种忏悔与反省,有没有对这一块接纳他们的岛屿怀抱任何感恩之情呢?我们从今天屹立在狮潭村义民庙的黄南球雕像,脚下的碑文依然倨傲地宣称「凶番蛮顽....不服就抚」的陈述,就可以知道,这一群控制了台湾、掌握历史解释权的主流族群,他们骨子里的食人族本质,并没有随着时间而消失!